从前,我确实崴过一次脚。
那天是因为姜月柔在宿舍发烧,可学校已经到了门禁,我就翻出去为她买药。
结果回去的时候路太黑,从墙上掉下来,脚腕险些断了。
那时候她还没退烧,为了不让她担心就没告诉她。
后来她知道了,心疼得一边哭一边拉着我去住院。
硬生生让我在医院住了二十四天。
我记得很清楚,因为这二十四天里的每一天她都会给我讲一个笑话逗我开心。
那二十四个笑话,我至今都还记得。
许是莫名勾起的回忆让我内心再次掀起波澜,看着身侧的一脸得意地萧衍,愤怒夹杂着委屈在心头交织,情绪瞬间涌起。
竟朝着她吼了出来:“我是疯了吗?会愚蠢到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?”
“但凡你这几天有来看过我一次,你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!不过也是,我凭什么奢望你来看我,你满脑子都是和萧衍的那些莺莺燕燕,既然你这么喜欢和他偷情,还不如放我走!”
“萧景城!!”
她的脸色霎时间阴沉得可怕。
“对!我就是和萧衍在一起,我就是喜欢让你亲眼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,而你却想逃却逃不掉!”
“你凭什么在这和我叫嚣!说到底,你就是个狗!谁给你骨头就会认谁做主人!”
“我不过只是三天没给你教训,你竟然就敢和我这么说话,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!你就不配有尊严!”
猛烈的咒骂声还是不遗余力地朝我袭来。
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这些口不择言的话,可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猛地抽疼起来。
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我忍下泛起的酸涩,故作轻松地笑了笑。
“姜月柔,我在你心里,就这么不堪吗?”
“对!而且你更恶心!我都给你那么多钱了,可你还是那么的不听话!”
“甚至还会反咬我喂你的那只手!!”
说着,她眸色掠过一层阴狠。
“我忽然想到,我好几天没给医院打电话,问问你母亲的病情了。”
我的心猛然一颤,脚步不自觉地向后一撤。
母亲,又是拿母亲威胁我!
这是她对我的专属狗哨。
我低下头,脸上再次挂上讨好的笑。
“月柔,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,我不是骗你的,你看我的伤!”
说着,我还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丑陋的伤痕给她看。
此刻,我真像一个狗,用尽浑身力气去祈求主人的原谅。
可惜,姜月柔恨毒了我,看到我浑身伤痕累累,她只会更加兴奋。
“哦,原来你受了这么多伤啊。那要不你就做点简单的事情吧。”
说着,她目光落在一侧一脸得意地萧衍身上。
“海鲜粥闻着真香啊,阿衍,你想不想吃一点啊?”
不等他答复。
她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让他喂你吃吧,以前的时候,他经常喂我吃东西,不知道现在…还会不会了呢?”
她的话就如一盆凉水,浇得我可笑又狼狈,成功击垮了我全部的自尊。
让我给差点害死我和我母亲的人做那种事,她真的不如现在一把刀插|进我的身体里。
我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了紧,手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也拉扯着神经。
“我不。”
我的语气很坚决。
可这两个字就像两滴雨点,在姜月柔的眼底掀不起一丝水花。
换来的只有她无尽的嘲弄。
“阿衍,你看他,他就是这么天真,还以为自己有拒绝的权利。”
“萧景城,你可能还没明白,我之所以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,就是为了要把你的全部生路都堵得死死的,我要看着你的尊严被我一点一点,放在地板上磨没,看你生不如死!”
我的目色瞬间麻木了下来,反应了好一会,才冷然地看着她。
“姜月柔,你就那么恨我?恨我恨到不惜耗尽自己的幸福来折磨我?放不下的人,究竟是你,还是我?”
姜月柔的眸色明显的一颤,终于舍得抬起眼瞪着我了。
“萧景城,你别自作多情了!我就是要折磨死你,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!”
她低声吼道。
“那恐怕你要失望了。”
因为我很快就要死了。
姜月柔一愣。
许是我刚经历车祸,她对这些话有些不同寻常的敏 感。
她看着我瘦得吓人的惨白模样,还有身上大小的伤,心里竟有了没了底。
良久,她缓缓开口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没人知道,她藏在真丝睡袍衣袖下的手竟不自觉地有些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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