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板上散落的粥块散发着浓郁的海鲜味,充斥在我的鼻息间,刺激着我敏|感的神经。
瞬间,胃里猛然紧缩,一阵恶心涌上。
“呕…”
我无法控制地跪在地上干呕起来。
“萧景城,就你这个胆子,凭什么用刚才的语气和我说话!”
姜月柔看着我的眼神中弥散着淡薄的得意。
我有些喘不上气,颤着声音低声道:“对不起,我以后…不会再这样了。”
说罢,我的头就再也没抬起来过。
其实自始至终,我在她面前就不曾有过抬头的机会。
铃铃铃——
一阵电话声响起,打破了此时凝重的气愤。
我如释重负。
“哼,把这给我收拾干净,然后好好的在这跪着反省!”
扔下这么一句话,她便拿着电话走进了主卧。
我轻轻地叹了口气,忍者心里的苦涩,表情麻木地收拾着眼前的残局。
可我忘了,客厅里还坐着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大哥啊大哥,日子过到你这个份上,也真是过到头了。”
萧衍踏着缓慢而轻快的步伐朝着我缓缓走来。
我眸色微抬,脸上闪过一丝讽刺。
“哼,为了留在这你还真是费尽心机。”
我继续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碎片,视他如空气。
他却冷笑一声。
“费尽心机又怎么样,只要能达到目的,那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“再看看你,心脏也给人挖了,可又能怎么样呢?还不是成了我的垫脚石。”
嘶......
一块碎片割破了我的手指,粗糙的皮肤裂开一道缝隙,渗出一丝刺眼的红。
我抬起头,瞪着他道:“我都那么对她了,她不还是要和我结婚。”
“而你呢,就算真的把心挖给了她,她甚至连和你做一场半真半假的戏都不愿意!你说咱们两个比起来,到底是谁更可怜呢?”
萧衍的眸色明显阴了几分。
我嘴角微微勾起。
“萧衍啊,姜月柔不是我爸,你母亲当年用得那套下三滥的套路,在她的身上似乎并不怎么受用呢。”
“小三的孩子就是小三的孩子,狗改不了吃屎,我现在都怀疑,你妈妈家是不是小三世家啊,专门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,专门喜欢抢别人的东西,好像无耻这个词,在你们家的人身上根本......”
“萧景城!”
他彻底被我激怒,低吼道。
“萧景城,你也就扯扯嘴皮子吧,有本事咱们就赌一把,我会让你输得更彻底!”
我微微蹙眉,还没等明白他话里指代的意思,便看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陶瓷碎片,冲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下。
“你!”
“啊啊!!”
厨房顿时出来萧衍的惨叫声。
与此同时,主卧的门也开了。
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姜月柔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。
她看着萧衍手腕上一股股涌出的鲜血,再看看我边那块沾着血的陶瓷碎片,她便已然明白。
“萧景城,你找死!!”她怒声喝道。
我急忙解释:“月柔,你听我说,刚才......”
“哥,对不起,对不起!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母亲,嫉妒父亲一直对我母亲的关系比对你母亲的多,还生气我在你住院期间赖在你家不走。”
“但我真的已经解释过了,我和月柔什么都发生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?我真的没想到,我只是觉得你辛苦想帮你收拾,可你却趁我不注意割破我的手腕!”
“大哥,我求你别杀我......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,将莫须有的罪名死死地扣在我的身上。
我试图张嘴解释,可当我看到姜月柔那阴沉得可怕的脸时,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就算说了,她也不会相信的。
姜月柔叫来了保镖带萧衍去医院,还让他们把我绑了起来。
我一边挣扎一边喊道:“姜月柔!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,我根本就没有碰他一下,你......”
“唔唔唔…”
我的嘴巴被无情的堵住,好像一个垃圾一样被扔进了车里。
“把他一起带去医院,萧衍每出一滴血,都让他十倍偿还!!”
“就算把他的血给抽干,也无所谓!!”
她的话冷得我心脏骤然紧缩。
随着车门将最后一丝外面的亮光阻隔,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。
这些人都是姜月柔多年的贴身保镖,对她的话奉为圣旨,只要她说十倍,那就得是一分不差的十倍。
黑暗中,我的身子在微微发颤。
到了医院,萧衍是被病床抬着走的,而我像个阶下囚一样,被两三个保镖推搡着一路。
输血室。
医生简单的扫了我几眼,许是看到了我瘦到不正常的身子,说道:“不行,输血前需要做一下检查,尤其是他,看着似乎不太健康。”
检查?
我突然有些慌了神。
如果要是做了检查,那岂不是会被发现心脏的事情。
虽然之前想过直接和姜月柔摊牌,但我已经做好了等死的打算,实在是不想让她发现些端倪。
抽血还是做检查。
这两条路对我来说,哪一条都是死路。
此时,保镖已经拨给了姜月柔。
她刺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。
“不需要任何检查,直接抽!他一个出了车祸住三天医院就能跑出来杀人的人,能有什么病!”
“就算有,我看也只是神经病!”
我扯了扯苦涩的嘴角,刚才的顾虑简直是可笑至极。
保镖简单应下,没有挂断电话,对着身侧的医生说道:“这不是普通的病人,姜总的人,她下令说要按照病人失血量十倍的计量抽血,不需要做检查。”
医生看着我的眼神顿时有了些许怜悯,可姜月柔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了,让她不得不收起那些廉价的怜悯。
我的眸色也渐渐暗下,麻木地迈向输血台。
躺下的一瞬间,冰凉猝不及防的钻入我的骨缝,冷得我指尖微微发颤。
我缓缓闭上眼,将生死的宣判全全权交给命运。
“不行!”
忽然,耳边传来了厉声制止的声音。
是我的主治医生。他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,而后喊道:“不可以,这个人的心脏没有了,现在只剩个快耗尽寿命的人工心脏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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