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友齐科霆是有名的商界大鳄,但在我面前却是跪地求打求骂的受虐者。
婚前,他妹妹旁敲侧击,“嫂子,你和我哥初恋长得好像。”
我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齐科霆却大动肝火,妹妹哭着扑进我的怀里求安慰。
知道齐科霆不爱我,那我就放心了。
毕竟,齐科霆只是我前男友为我挑选的最适合结婚人选之一。
1、
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低迷,齐科霆的脸上依旧能看出他的残留的怒火。
齐恬适在我怀里小声抽泣着:“嫂子,我不是故意说出这种话让你难堪的。”
齐科霆冷着声音开口:“不要再胡言乱语,回你自己的房间反思一下。”
我轻声安抚了顾恬适两句,小姑娘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。
齐科霆父母的脸色也都难看至极,这种氛围实在不适合继续谈话。
齐科霆更是少见地出现惊慌的神情。
我们与齐科霆父母告别后,就准备开车回家。
我正低头系安全带,齐科霆的手碰了碰我的脸庞:“枫喻,你生气了吗?恬适年纪太小,说话没有经过思考,你不要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。”
我仰头轻吻齐科霆的唇角,轻笑了一声说:“当然不会了,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你有前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”
我体贴温柔地处事态度,让齐科霆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。
也巧妙地将重点转移到初恋这个字眼上,而不是我们相像的容貌上。
他侧身在我唇角轻轻落下一吻:“我很幸运能遇见你,枫喻。”
我笑而不语,不动声色抬手帮他整理好了衣领,无形中阻止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。
回到家后,齐科霆照例在书房处理公务。
我洗过澡回到卧室,面前的抽屉里响起了陌生的消息提示音。
齐科霆向来手机不离身,而我的手机也绝不是这个声音。
好奇心驱使我打开抽屉。
面前陌生的手机让我的心跳加快,大脑逐渐缺氧。
屏幕上接连跳跃出几条新消息。
“科霆,我离婚了,下周一你能来机场接我吗?”
“你是还在生气我当年的不告而别吗,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离婚的,你会不会心里好受一点?”
“我好想你,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。”
这三条充满了暧昧气息的消息,让我的大脑无比清晰地联想起齐恬适所说的话。
“婉婉”,这亲昵的备注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我不应该感到愤怒,齐科霆不爱我,就如同我不爱他一般。
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感情。
但现在,这个叫作婉婉的女人的出现,打破了持续了三年的平衡。
就在我失神的时候,眼前闪过一双鞋。
我自下而上看过去,发现齐科霆阴沉着脸看向我。
在他看清了我手中的手机后,一把夺过:“你怎么自己拿我的东西。”
说完,他紧张兮兮地查看手机,一条条翻阅信息。
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复杂,渐渐转变成惊讶。
“这个叫作婉婉的是你的朋友吗,你好像从来没有介绍给我认识过。”
我努力压制异样情绪,但开口时一瞬的颤抖还是暴露了我。
2、
齐科霆目不转睛看着手机,但迟迟没有回复。
我无声笑了笑。
再冷静自持的男人,在遇到白月光初恋的时候还是会像个懵懂的青涩少年。
我突兀地笑出了声音,齐科霆这才如梦初醒一般。
在他对上我的视线时,脸上的表情忽地愣住了。
随即他收起手机,紧靠着我坐下:“枫喻,抱歉刚才对你的态度不好,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,我是担心你多想,才会一直没告诉你。”
说完,他温柔一笑,和刚才失控的他判若两人。
这次的事情后,齐科霆对我比之前更加体贴。
周末他不许我工作,给全体员工放假,以我的名义请大家聚餐。
吃过晚餐后,齐科霆与我十指相扣,漫步走在街道上。
齐科霆牵着我径直拐进奢侈品店。
我有些不明所以,但没有问出口。
进到店内,齐科霆的脸就是身份的象征。
导购们一拥而上,争先为我们介绍。
齐科霆按照我平时的风格,挑选了几款鞋。
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,亲手取下我脚上的高跟鞋,再动作轻柔地为我穿上新鞋。
他的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店内的气氛,导购们纷纷发出惊呼声。
唯独我和齐科霆两位当事人,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穿好鞋后,齐科霆仰头看向我:“大小合适吗,有没有感觉不舒服?”
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,低头看看齐科霆为我挑选的浅绿色平底鞋。
我不置可否,只回头对导购说:“给我换双黑色的。”
导购们纷纷面面相觑,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
我冷笑一声:“怎么,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?”
就在气氛低迷的时候,齐科霆主动开口:“麻烦按照我未婚妻说的,重新拿双黑色的。”
整个过程,齐科霆不厌其烦地为我试鞋。
在走出店门的时候,我依稀听到导购对我的议论。
我充耳不闻,倒是齐科霆拨打了电话,三言两语命人辞退了嚼舌根的导购。
我的内心是说不出来的复杂。
齐科霆可以一边心里有别的女人,一边对我关怀备至。
我经常有种齐科霆真的爱我的错觉。
这就是齐科霆的精明所在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满屏热搜都是有关齐科霆的新闻。
他的影响力丝毫不输一线男明星。
从被路人偷拍的齐科霆为我换鞋的照片中,他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总裁架子。
照片中,他满心满眼都是我。
正是因为这样,才引得评论区一众女生直呼齐科霆是最帅霸道总裁。
而我也成了齐科霆疯狂粉丝的公敌。
但这些我都不在乎,不论他们隔着屏幕如何辱骂我,都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。
我是一定要和齐科霆结婚的,为了完成那个人的梦想。
拿下齐科霆,我势在必得。
3、
每到年末,也是公司最忙碌的时候。
齐科霆身为老板,也不能免于加班。
但他体恤我,态度强硬要求我准时准点下班休息。
为了不浪费他的一片好意,我都是顺从他的心意。
回到家后,刚打开大门,原本坐在客厅交谈的两人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。
齐科霆母亲站起来后向我身后看去:“科霆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?”
出于女人的直觉,我立马反应过来,眼前这个温柔好看的女人就是“婉婉”。
我下意识摇头:“科霆今晚要加班,他知道我这段时间失眠,让我先回来休息了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笑着朝我走来:“你就是枫喻了吧,刚才听伯母说起你,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。”
我淡淡笑了笑:“在你面前,我算不上好看。”
齐科霆母亲充当中间人,为我们介绍彼此。
白婉婉温柔注视着我,嘴角带着浅笑。
但偏偏她的目光却让我觉得极其不自在。
看似温柔的表面,实则内藏波涛汹涌。
“婉婉和科霆从小一起长大,两个人小时候感情深厚,后来婉婉出国结婚,两个人这才渐渐淡了,哎,可惜了,我本以为......”
齐科霆母亲话说一半,突然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一般,闭口不言。
白婉婉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掌:“伯母,您别当着枫喻的面说这些,我和科霆什么都没有,他一直拿我当妹妹的。”
说完,白婉婉若有所思地看向我,似是在观察我的反应。
“那是自然,不然现在也轮不到我和他在一起。”
我声音冷冰冰地回呛。
白婉婉脸上的笑险些没有维持住。
从我和齐科霆在一起后,齐科霆母亲就一直若有若无地暗示我和齐科霆之间不合适。
现在更是带着白婉婉来我们家里宣告主权。
就在我们相视无言的时候,白婉婉突然凑近,眨眨眼睛说:“真的好巧呀,枫喻,原来我们眼睛和嘴巴长得很像。”
看着白婉婉流露出的惊喜,只让我隐隐作呕。
她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了。
齐科霆母亲张了张嘴,正准备说话时,大门被人打开了。
齐科霆风尘仆仆出现,身前的领带歪七扭八。
“科霆,你来得正好,我刚和枫喻说我们长得很像呢,你说是不是很巧呀。”
然而齐科霆径直从我身边走过,连看都没顾得上看我一眼。
齐科霆小声埋怨道:“怎么你来也没事先告诉我一声。”
白婉婉则是大大方方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:“是我让伯母不要说的,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拥抱结束后,齐科霆这才像是看到了有我这个人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我对他坦然笑了笑:“科霆,我和婉婉好像是挺像的,你说巧不巧。”
齐科霆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过了许久,他才像是回过神,突然拔高了声音:“一点都不像,你看错了。”
说完,他没好气地扭头对白婉婉说了些什么,没一会儿白婉婉就和齐科霆母亲挽着向玄关走去。
白婉婉在这时突然回头:“枫喻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当你的伴娘。”
即便她的笑容再好看,也掩藏不住她丑陋的心思。
我冷静回答:“我的婚礼不需要伴娘,有心了。”
4、
一时间只剩下我和齐科霆两人。
这天晚上,我们如同约好了一般都不提起白婉婉。
从浴室到卧室,我们做得很疯狂。
睡到半夜的时候,我感觉到身侧的人起身。
通过隔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,我依稀间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齐科霆离开了卧室。
这一刻,我只觉得可笑。
一个月后就要与我走进婚姻殿堂的男人,现在却背着我深夜去见别的女人。
我没有开口质问齐科霆,这是徒劳的。
此时此刻,从他选择欺瞒我开始,也就是我们感情产生裂缝的开端。
时间一晃而过,转眼间到了婚礼这天。
现场除了齐科霆的亲朋好友,还有众多媒体。
反观我这边除了同事再没有其他人。
因为从小孤儿院长大,我一直性格孤僻,也没有结交好友。
化妆师为我化完妆后就离开了,化妆间只剩下我一人。
我小心翼翼拿出项链,打开里面的相片,上面的杨申笑得阳光灿烂。
他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七岁。
时间冲刷了我对杨申的记忆。
时隔三年再次看到他的照片,眼泪不受控制涌出。
“你让我寻找幸福,我按照你说的做了,初识齐科霆的时候,他对我体贴温柔,是个完美恋人,只是现在,我也不确定了......”
从我有记忆以来,我的生活就围绕着杨申。
我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,成年后又顺理成章在一起。
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要和杨申结婚。
而杨申的生日愿望是让我幸福。
现如今,我们两个人的愿望都不会再实现了。
三年前,杨申意外晕倒后就医才知道有严重的心脏瓣膜疾病,已经到了必须心脏移植的程度。
在知道这一消息后,我哭得昏天黑地,没日没夜地工作赚钱。
但我们无权无势,杨申根本等不到有合适心脏出现的那天。
在杨申奄奄一息时,他伸手抹掉了我的眼泪,对我说出最残忍的话:“我的枫喻一定要幸福,找个有钱,爱你的男人结婚。”
我来不及一口否决,杨申的手就无力地从我脸上滑落。
杨申对我好了一辈子,却在人生最后时刻难为我。
一个月后,我遇到了齐科霆。
当时的我在一家高级餐厅当服务员,齐科霆出手为我解决了一个试图猥亵我的男顾客。
从杨申离开后,我走的每一步,都是在按照他的指令去做。
只有我幸福了,杨申在九泉之下才会安乐。
我不止一次在心中唾骂杨申,为什么不自私一点,为什么不威胁我不准和别人在一起。
门外响起工作人员的敲门声,我站起身的瞬间将项链扔进了垃圾桶。
本应该穿在我身上的婚纱被放在一旁,我随手戴上一顶鸭舌帽,从后门走了出去。
酒店外挤满了没被邀请的小媒体。
我混入人群中,轻而易举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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