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我被推进手术室,再到我从病房中醒来。
薛景驰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。
右手被巨大的纱布包裹着,稍稍一动,就会产生强烈的撕扯感。
我艰难地拿出手机,拨通了薛景驰的电话。
刚一接通,娄楠楠娇嗔地撒娇声就闯进了我的耳朵。
“景驰哥哥,我想吃青团嘛。”
我强忍着喉间的酸涩:“景驰,我做完手术了,你在哪儿?”
对面满是不耐烦的语气:“做完就做完呗,好好躺着就是。”
“哦,对了,你的皮肤不错,和楠楠很适配。”
我极力压抑着哽咽:“你不来看看我吗?”
薛景驰此刻已经开始烦躁:“楠楠这边还需要人照顾。你有什么事就找护士。”
娄楠楠怨怼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哎呀别再打电话了,我都说了我要吃青团嘛!”
薛景驰一改严厉的语气,转而是宠溺的声音:“楠楠乖,我这就去给你买。”
电话就这样被无情挂断。
机械的忙音,把我的思绪带到了二十年前。
五岁的我,打跑了抢薛景驰青团的几个高大男孩。
毫不意外地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他挡不住打我的拳头,却在人群散去后,毫不犹豫地把青团递给我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
我大口吞咽着已经瘪得不成样子的青团,含糊地说:“以后的青团都要给我,知道吗!”
一旁的薛景驰咧着带血的嘴咽了口水。
孤儿院的伙食很差,我们为了不饿死,只能到处抢。
不管怎么被揍,他始终牢牢护住我想吃的东西。
“等我长大了,就把全世界最好最贵的青团都买给你吃。”
我狼吞虎咽,含糊不清地嘲笑他:“等你长大,你早就忘了我是谁了。”
薛景驰鼓起腮帮向我保证:“我不会忘了你的!我这辈子都只会给姐姐你一个人买青团吃!”
......
我转头望向窗外,薛景驰焦灼的身影匆匆掠过。
原来青团,早就已经不是我的专属了。
薛景驰似乎也早已经忘记了他曾经许下的诺言。
无人在意的角落,我的泪水已然打湿半片枕头。
薛景驰,再也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。
一直到我出院,薛景驰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。
即使我和娄楠楠的病房仅仅一墙之隔。
我坐着轮椅艰难地回到家的时候,薛景驰正在为娄楠楠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。
娄楠楠娇嗔地扯动着他的袖口,轻咬着嘴唇撒娇:“景驰哥哥,这个药膏涂上太疼了,我不要涂了。”
薛景驰满眼心疼地轻声哄着她:“这都是祛疤最好的药膏,要坚持涂抹才行。我再轻一点,乖啊。”
见我回来,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:“楠楠受伤了,这几天没人照顾,我就把她接到家里来了。”但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。
娄楠楠看着我的眼神反而更加得意。
我吐出一口浊气,声音颤抖着:“景驰,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薛景驰头都没抬:“有什么事就说呗,楠楠又不是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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