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槽,住手!
我吓坏了,没想到随着我的靠近,老爷子反应这么大,眼看他凶巴巴地啃起了自己的手指,我赶紧扑过去,用力抱着他胳膊,大喊帮忙。
周叔嗷一嗓子跑来,死死撑住老爷子的嘴巴,不让他自残,手足无措喊道,“这啥情况,老爷子怎么开始自残了,以前从来没有过。”
“估计是陈凡身上的刺符,让老头感受到威胁,加上他意识混乱,思维又不清晰,所以才做出自残的举动。”
我挺佩服段鹏,老小子虽然平时不靠谱,但目光很毒辣,往往能一眼就切中问题的要害。
周叔不理解,恍惚道,“就算他害怕了,也该攻击我们才对,没理由先伤害自己呀。”
“不懂了吧?这属于动物的本性,很多动物一旦感应到环境带来的威胁,就会出现很强的应激反应,比如毒蛇会把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,方便逃生,壁虎则会自行断掉尾巴,以此来迷惑天敌。”
段鹏煞有介事地分析,“老爷子的反应证明我猜想的没错,他的确是被山精迷惑了,不仅脑子混乱,还继承了一些动物的特性......”
“先别说了,阻止他要紧!”
此时老爷子挣扎得更厉害,居然用脑袋撞开周叔,恨不得把整个拳头都塞进嘴巴里,随着牙齿的啃咬,手背已经遍体鳞伤流满了鲜血。
可老爷子好像不知道疼,一边继续啃咬手背,一边磨牙发出“咯咯”的叫声,五官扭曲,模样狰狞极了。
“快找绳子,家里有没有筷子,赶紧拿过来。”
我大吼一声,周丽母女急忙冲进厨房,先找了绳子丢进来,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,七手八脚捆住老爷子的四肢,随后我结果一把筷子,横着塞进老爷子嘴巴里,避免他继续自残。
好不容易才制止了周丽爷爷,大家已经累够呛,段鹏一屁股坐地上说,
“老头都七十岁了,力气还这么大,可累死我了!”
我擦汗说,“老爷子受到山精邪气影响,被压榨出了潜力,不能让他继续发狂了,否则用不了几天,他就会虚脱病倒,情况越来越恶劣。”
周叔吓得差点没给我磕头,不停哀求我想想办法。
我抿嘴想了想,让周叔去外面弄个大水缸,找来糯米碾碎,用碎米冲出一锅糊糊,等放凉之后,就把老爷子放进米水缸里泡起来。
周叔很不理解,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干。我说糯米阳气重,有守正辟邪的效果,用糯米水浸泡全身,可以暂时压制身上不好的气息,让他安静下来。
果然这么做很有效果,自己从丢进糯米水缸后,老爷子不再吱哇乱叫,也没有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,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。
只是表情依旧痴痴傻傻的,不说话,也没法跟人沟通。
我告诉周丽全家,用糯米水来浸泡,只能是治标不治本,因为山精对它的影响还在,而且人不能一直浸泡在糯米水缸里,时间一久身体还是会出问题。
周叔都快急哭了,问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。
我摸着鼻子思考了一段时间,说有,“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招惹了什么邪物,可山精报复心强,害人不止一次,心在老爷子已经被我暂时制止,那东西会有感应,今晚一定会跑来你家查看情况......”
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周叔马上点头,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,
“行,全听小师傅的,只要它今晚赶来,就一定不能放跑!”
说完周叔去了外面准备,找来很多绳子编制成一张大网,又去村里买了只鸡,宰掉鸡头放血,用鸡血把绳子浸泡一遍,晾在屋子外面晒干。
段鹏则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,屁颠颠跑去找周丽母亲聊驱邪费用了,我没工夫理他,绕着老房子转了几圈,以遍熟悉环境,方便今晚动手。
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,眼看太阳落山,我对周丽和她母亲说道,
“你们先去外面避一避吧,那东西今晚多半要来,人多了反而不好打埋伏,等事情搞定之后,我再让周叔打电话叫你们回来。”
周丽一脸感激,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,“谢谢你陈凡,昨天我不该骂你们是骗子,看来夏夕说得没错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无缘无故又领到一张好人卡,我心里别提多郁闷,反问夏夕私底下是怎么评价我的。
周丽说,“她说你挺有本事,好像个英雄似的,胆子特别大,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。”
这一声“英雄”说得我内心比抹了蜜还甜,看来自己在夏夕心目中的形象很不错,没准哥们还有机会。
送走周丽母女后,我和段鹏就躲进偏屋打起了埋伏。
山里天黑得快,晚上总感觉冷嗖嗖的,我靠在墙根打哈欠,段鹏为了提神,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,递来烟盒问我要不要。
我摇头说还是不抽了,屋子烟味这么呛人,搞不好会被山精发现。
山里的野物鼻子很灵,性格也特别谨慎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得它逃跑,谨慎起见,我让段鹏也把烟给掐了。
他笑嘻嘻地照做,对我竖起大拇指,“小陈,我越来越发现你有天赋了,打生下来就是干这行的料。”
我翻白眼说,“我才不想入这行,成天跟脏东西打交道都膈应死我了,要不是被寒症折磨得没办法,我才懒得管这些屁事。”
段鹏笑嘻嘻说,“既来之则安之嘛,反正都这样了,你也别抱怨,以后日子长着呢,咱哥俩好好合作,说不定哪天就成百万富翁了。”
“钱钱钱,你丫掉钱眼里了,怎么就知道钱!”
我很不耐烦,刚想数落他两句,院子外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,山里风刮得很剧烈,院门晃得嘎吱嘎吱响,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冷风,冻得我俩打起了哆嗦。
“老弟,它是不是来了?”
段鹏秒变怂人,紧张地抱着胳膊,不安地打量起四周。
老小子入行多年,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满嘴跑火车,可打心眼里却是个怂包,怪不得当年会修法失败,胆子也就比针尖大一点。
当时我也有些紧张,抓起一把竹篾刀,朝院外指了指,说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。
既然来了,我们就必须帮周老爷子解决麻烦,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,没有后悔的余地。
出了院子,外面黑漆漆的一片,山里人睡得早,大半夜根本看不见灯火,我俩抹黑找了一阵,却什么都没发现,感觉那东西好像不是从正大门进来的。
正当我犯迷糊的时候,段鹏却有了发现,冷不丁指了指鸡圈所在的位置,说老弟你听,那边有母鸡在叫。
我顿时翻了个白眼,说母鸡叫有什么好奇怪的。段鹏却很坚持,摇头说,“这叫声不对,好像是受到惊吓发出的声音,我小时候家里开过养鸡场,对这种动静很熟悉。”
我马上陪他去看,到了侧院下的鸡棚,段鹏拧开手电光照过去,赫然发现几头被咬断脖子的母鸡正躺在地上挣扎,那种咯咯的声音很嘶哑。
深更半夜出现这么多断头死鸡,把我和段鹏吓一跳,心里感到一阵诡异。
我翻进圈里一看,所有死鸡脖子都咬掉,血腥味很浓,但地上却找不出鸡血的痕迹。
难道是黄鼠狼?
没等我想明白,里屋就传来“啊”的一声,紧接着是木柜倒地的声音,夹杂着周叔的大喊,
“快来人啊,老爷子又犯病了!”
糟糕,调虎离山。
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味,赶紧翻出鸡圈,顺手抓起下午编好的渔网。
当我一脚踹开里屋大门冲进去的时候,只见原本安静躺在水缸里的老爷子已经跳出来,正面目狰狞地骑坐在周叔身上,疯狂地用手掐他脖子,嘴角乱抽,跳动得很厉害,跟疯狗一样嚎叫着,还挂着黏黏的口水。
周叔已经被掐得翻起白眼,用力推开老爷子,可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掰开他的手。
“疯病怎么又发作了,比白天还厉害!”
段鹏惊慌失措,我则用力推了他一下,说别愣着,快去帮忙。
“哦,好......”
他壮着胆子冲上去,从后面勒住老爷子,好不容易才把周叔解救出来,我没有跑去帮忙,而是眯着眼睛环顾四周。
下午我让周家人刚了个糯米水缸,已经暂时压制老爷子的“狂躁症”,这大半夜的却再次发作,还闹得比白天更厉害。
原因只有一个,那东西肯定是再次出现了,正在近距离影响周老爷子。
果然,当我把目光定格向床脚的时候,马上发现了一截毛茸茸的腿,上面爬满了浅棕色的毛发,看起来很壮硕,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。
“果然是成了气候的野物在搞鬼!”
我二话不说,把渔网抛过去,那东西反应很快,受到惊吓之后立马翻身躲到床底下。
我早有准备,打开之前准备好的袋子,抓出一把掺合了鸡蛋清、香烛灰的新糯米,用力往床下洒。
这法子还是爷爷以前教我的,鸡蛋清和糯米阳气重,只要是妖邪都是受影响。
糯米滚进床底,马上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,伴随着“叽叽”的兽叫声,然后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从床底下跳出来,用极快的速度窜向房梁。
“在那儿。”
黑影动作太快了,我什么也没看清,抓起渔网,再次抛上去,渔网撒中目标,那东西被困在墙角吱吱地叫唤,我又取了一把新糯米,一股脑抛向它。
下午准备的糯米起码有两三斤,一落到它身上就冒出一股黑烟,简直神奇极了。
等到它停止挣扎,我摸出红线冲上去,隔着渔网跟它对视,顿时惊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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