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侧首,未曾回头。
这位少东家道:“表弟有所不知,我与苏晚虽然见面不多,但早有约定,等她二十五岁,我来接她。”
其实她不记得秦氏集团的三少爷是谁了。
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和他有约定。
只知道我每日记事的日记本,有一句话被标红,被置顶在第一页,每次打开日记本都能看见。
——有朝一日,若秦律前来求娶,就和他走。秦律,穿紫色衬衫,别看错啦。
那是我十四岁时写的。
若他有朝一日,真来求娶,那就是苏晚该走的时候啦。
董事长酒意正酣,看得糊涂又高兴,既然早有父母之命,又兼之情投意合,秦律还不嫌弃未婚妻子痴傻,此乃真情可贵。
普天之下谁能阻拦一桩天定良缘。
宴会厅里的音乐正值收场,却不知哪位乐手铮然一声划过琴弦。
我莫名回首。
却见宴会厅中,顾景深站在那里,孑然一身。
低垂着眼,神情不明,眼底似有悬泪。
不像是解脱。
董事长那日宴会上喝醉了,并没来得及正式宣布这桩婚事。
但传闻如风一般传遍上流圈,北方来的秦氏少东家,与苏晚小姐早有姻缘,离成婚也只差临门一脚。
我倒是睡了个好觉。
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,梳洗好就带上我没做完的拼图,预备去陪顾景深看财报。
然而到顾景深的办公室,却扑了个空。秘书为难地说,景深少爷出去了。
却不肯告诉我去处。
我点点头,并不觉得沮丧。扑空是常有的事情,毕竟顾景深长大了,董事长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要交给他做,我替他感到高兴。
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回走。
出门时,却见几辆豪车迎面而来,车内都是江南名流圈里德才兼备的名媛。
见了我,不像陈氏千金那样无礼,在我面前停下,柔和地和我问好:“苏晚小姐。”
我看着她们一行人,人并不多,不过五六个。
今天集团没有什么重要活动,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,我有些好奇:“你们来公司做什么呀?”
一句话,却让她们红了脸。
等她们走了,助理才告诉我,董事长预备要给顾景深相看未来妻子了。
顾景深今日不在,不知是去谈生意,还是也去了董事长那里。
我叹了口气。
“苏晚小姐怎么了。”
我轻轻地说:“以后不能再来找顾景深了。”
助理笑了,和哄孩子一般:“就算景深少爷成婚了,以后有孩子了,苏晚小姐还是可以找景深少爷玩的呀。”
我低着头,很久才说出一句话。
“但顾景深,不会陪我玩一辈子的呀。”
待到他生儿育女,待他成为集团掌舵人,待他白发苍苍。
苏晚仍然痴傻,仍然只记得清年少的事。
迟早、必定,会被厌弃的。
是苏晚的错。
我和助理去商场购物,却在电梯口和两位公司高管狭路相逢。
我认得他们,都是顾景深派系的人。
我在外商面前失态的时候,他们就在现场。
其中一人,一见到我就嫌恶地别过头去,如同回想起当日我的狼狈。
另一人却叫住了我:“苏晚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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