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三夜后,顾北霆终于从我身上下来。
又如以往一样,为我涂抹药膏。
可能是药膏刺激,我疼得落下泪来。
他手上的动作停止。
“疼吗?原来,你也会疼?”
他的声音冷若冰霜,似爱又似恨。
恍然想起,他母亲刚离世时,我也曾为他涂抹药膏。
那时他倔强地把我推开,不顾被那些叫他野种的孩子打得青紫的脸,大声宣泄着:
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爸要把那方子给他!”
“为什么要让我妈临死了还要被人侮辱!”
“为什么我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!”
“沈青音,为什么......”
我记得,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流泪。
而此时,我也收起了眼泪,从老地方拿出一颗药偷偷服下。
却不料被他发现。
“沈青音,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?”
每次做完,顾北霆从不让我吃药。
不是因为想跟我生下孩子,而是为了用孩子把我栓在身边。
可他又怎么真的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?
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,于是便问:
“所以,你想让我生下孩子吗?”
顾北霆愣了一下,眼中神色流转。
“想。”
“我想看你没了孩子后,痛苦的模样。”
我没有再作声,起身去给我那死去的孩子上了三柱香。
却见苏心怡面色红润姗姗而来。
“哥哥,我才听说你又惩罚姐姐了,姐姐没了孩子,她怨我,是应该的。”
“是我应该感谢姐姐,要不是有了那胎盘,我的病估计还得再拖上个几周呢!”
苏心怡的样子楚楚可怜,眉眼间的笑意却快要藏不住。
顾北霆轻扶住她,眼中多了一分柔情。
“这一胎,还算死得有点用。”
我不禁想起,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,是生生被鞭子打掉的。
那时我刚得知怀孕,还妄想着或许有了孩子他会变回原来的他。
可没想到,顾北霆只是瞟了眼那两道杠的验孕棒,便让手下照常鞭打增香,语气冷漠而疏离。
第二次怀孕,他已经和苏心怡在一起,更是因为她过生日便灌我喝酒庆祝。
烈酒刺喉,一杯接一杯。
第九杯下肚,腹中胎儿终于化作一滩血水。
直到这一次,我挺过了七个月,还以为,终于可以生下。
“对了哥哥,我新找来了一个很有名的医生,他对助兴香也了解一二,他说这助兴香可以遗传,那这样的话,姐姐以后就不用再去给那些富家公子当助兴香了,只用那个就可以了吧!”
苏心怡的目光停留在我死去儿子的骨灰坛,笑靥如花。
我不住地摇头,连忙冲到儿子的牌位前,将骨灰坛紧紧抱在怀中,大声喊着:
“不可以,不可以!”
我的孩子,还要入土为安。
......
撞了整整一夜,我才撞开被锁上的房门。
赶到院子的时候,苏心怡正命人准备助兴香的材料,而旁边就摆着我孩子的骨灰坛。
我扑过去,跪在她面前不停磕着头。
“求求你,不要,不要用我儿子的骨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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