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说人工心脏的维护需要一大笔费用,而且我心情不好,身体自然也就恢复不好。
一个月,是我这副孱弱不堪的身体所能坚持到的极限了。
萧以程把我送回妈妈家就急匆匆地去公司了,他说最近工作忙,没时间照顾我。
妈妈责怪我私自决定取消婚礼,“以程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,你现在不结,他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?”
“他买的房子还只写了你的名字,还有你弟弟的工作,多亏了他托人找关系,不然哪能轮到咱啊。”
“我年轻时遇到这样的男人一定毫不犹豫地嫁了,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,前两天你表妹还说想嫁个像以程这样的。”
可是妈妈你不知道,萧以程他骗我说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,让我捐心脏给他,说以后会换一个更好的给我,还要爱我疼我一辈子,只是为了给他真正的爱人一个健康的身体。
我死死地咬住舌尖,不让自己哭出来,至少,不能在这里哭。
许月欣打来电话,声音里充满了活力与挑衅:“安岚,你真傻。你根本就没碰到我,我怎么会摔呢?那些血是我提前准备好的血包啊。”
“所以我才支开程哥哥,你知道吗?去买凤梨酥的那条路很偏僻很脏乱,他回来的时候,因为太急手掌都摔出血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挂断电话,把刚刚的录音存好,联系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。
萧以程买了新手机,他第一时间就录入我的指纹,还一脸深情地说:“我的一切都是你的,你可以随便刷我的卡,也可以翻看我的任何一条信息。”
我不感兴趣地将他的手机仍在一旁,我知道,他肯定还有另外一部,这部只是拿来应付我的而已。
果然,当晚我就在衣柜深处找到了一部黑色的手机。
萧以程刚刚应酬完,醉倒在床上,我拿他的指纹开了锁。
他的购物车里全是婴儿用品,备忘录里还写着:记得后天要陪月欣去北极看极光,这是她的梦想,我一定要实现。
我拍下发给律师后无力地瘫倒在床边,脸上一片冰凉。
原本我以为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,我以为我已经死心了,可以接受现实了,可看到这些洋溢着甜蜜与宠爱的文字时,我还是会疼,就像把我的心脏剖开一样血淋淋的疼。
萧以程躺在床上无意识地呢喃:“老婆,老婆你在哪呢?”
我颤抖着将手机放回原处,握住他乱挥的手,缩进他怀里。
萧以程吻着我的发顶发出满足的呻吟,我蹭着他的颈间,贪恋这最后的温暖。
睡到后半夜,我迷迷糊糊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,萧以程的嗓音还带着未醒的沙哑,“喂。”
听清电话内容的瞬间,他跳起来把我拖下床,“月欣的心脏供血不足,她已经晕倒了,我们快去医院。”受伤的脚踝撞到床脚,我疼得直抽气。
萧以程顾不上穿上衣,扛起我就往车里丢,到医院时他一把抓过我的手递到医生面前,“快抽她的血,不用省,她血多。”
医生抽完血后,我的嘴唇白得像纸,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
萧以程站在ICU外拼命地捶打陆钦,怒骂着:“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?我才离开不久!”
“要不是她说爱你,我怎么会舍得把她交到你身边!”
我低头看到自己肿得很高的深红色的脚踝,想着,是时候该离开了。
护士拿拐杖来,好奇道:“你的伤挺严重的,没有家人来接你吗?”
我无所谓道:“只是看着疼而已。”比起我的心,这不算什么。
我艰难地拄着拐杖离开医院,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,“明天可以把离婚协议寄给萧以程了。”
看着那个用我们结婚照的灰色头像,我颤着手把录音和截图发出去。
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《半字书香》回复书号【78618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