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梵声起身迎她,低头在她耳边呢喃。
我收拾碗筷,转身进厨房。
姑姑在灶边忙,见我眼底泛红,低声道:“惊鹊,少爷那话太伤人了。”
我挤出笑:“姑姑,我真的不喜欢他了,我想搬出去住。”
她愣住,笑得轻快:“傻丫头,你可算醒了!离开他有更好的。”
我鼻子一酸:“可您怎么办?”
她拍拍我手,笑得暖:“我在谢家十几年,走不了。当初听谢夫人安排,劝你画符,是想撮合你俩,谁知你真熬了三天三夜。”
我眼眶红了:“姑姑,上辈子是我害了您......”
她笑着敲我头:“又胡说!去吧,我在这儿好好的。”
我心暖得发烫,又疼得发酸。
前世她为我被烧死,都是我纠缠谢梵声的错。
今生,我要让她好好的。
我从厨房出来,谢梵声正给程楚楚戴项链。
她笑得娇媚,项链在她锁骨间闪光,像刺进我眼里。
她瞟我一眼,嗓音甜腻:“梵声,这比她画符的破笔值钱多了。”
谢梵声冷笑:“林惊鹊,你那彩绘师的活儿也就糊弄人,还不是为了我?”
我心疼得发麻。
程楚楚掩嘴笑:“听偏方画符,笑死人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:“我画符是为了小叔,不是你。”
谢梵声冷哼:“撒谎都不眨眼。我跟奶奶说了,让楚楚住进来,你别惦记。”
程楚楚挽他胳膊,笑得更甜:“林惊鹊,我怕你不死心。”
我懒得争,转身回房收拾。
床边是画具箱,我一件件装进去,心冷得像冰。
程楚楚跟上来,倚着门框冷笑:“离梵声远点,别以为勾搭谢总就有出路。”
我头也不抬:“我对他没兴趣,我会走的。”
她眯眼,嗓音尖利:“你以为谢总能看得上你!”
敲门声响,谢梵声推门进来,冷峻如佛。
程楚楚忽然抓起我桌上的刻刀,划过自己手臂,鲜血渗出,她尖叫:“梵声,林惊鹊疯了!”
我愣住,他皱眉,低吼:“怎么回事?”
她扑进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:“我请教彩绘,她说我抢了你,用刀划我!”
我低声道:“我没做过。”
他冷笑:“林惊鹊,林姨说你要搬出去,可你这么歹毒,今天就滚!”
他手一挥,我画具摔地上,颜料瓶碎了一片。
程楚楚捂着胳膊,娇声道:“她还画了你,我看看?”
她捡起画册,我抢回来,低吼:“这是我的!”
谢梵声冷笑:“不就是画的我?高中时朋友都看过了,谁不知道你是我的舔狗?”
我心像被锤砸,震惊抬头:“你......”
他眼底嘲讽更深:“你暗恋我,藏不住,那画册我早给人传阅了。”
我质问:“你怎么能这样?”
他抢过画册,递给她:“我要跟楚楚在一起,这破玩意儿你留着不合适。”
我心死如灰。
前世爱错人,今生他还踩碎我的尊严。
他摔门出去,程楚楚挑眉一笑:“这几天把你这些破烂带走。”
我没吭声,立刻收拾行李,只想快走。
本来计划让谢鹤卿厌恶我脱身,现在看来没必要了。
以后还是离小叔远点吧。
本想找好房子再搬,现在只想住酒店。
管家送我出门,低声道:“我送你去酒店,少爷交代过,让我照顾你。”
我知道他说的少爷是谢鹤卿。
我拒绝不了,只能无奈点头。
车停在“青鹊酒店”前,管家已开好总统套房。
离开谢家,我不能再靠他们庇护。
我叹气:“我自己结账。”
我住进“青鹊酒店”那天,谢鹤卿的车停在楼下。
他一身深灰西装,眉眼冷峻却带笑,低声道:“我在这边工作,住你隔壁,方便。”
我愣住,心底泛起疑惑。
他是谢家掌权人,工作都在谢氏集团,这边能有什么要务?
第二天,他助理敲门,送来一箱画具。
颜料、画笔、调色盘,都是我常用的牌子,像为我量身定制。
我随口问:“小叔在这边做什么工作?”
助理支吾:“没......没听说有啥特别的。”
我皱眉,心底更疑。
谢鹤卿在撒谎,可他为什么要骗我?
我病还没好,嗓子哑得像砂纸,头昏沉沉的。
傍晚,门铃响,谢鹤卿推门进来,手里提着保温盒。
他西装外套搭在臂弯,衬衫袖口微卷,气场柔得像春风。
“酒店服务,给你送点吃的。”他嗓音低沉,打开盒子。
红枣粥热气扑鼻,小菜色泽鲜亮。
我舀了一勺,甜而不腻,熟悉得刺进记忆。
我抬头看他:“这粥......不像酒店做的。”
他眼底闪过慌乱,低声道:“酒店厨师手艺好,多吃点。”
我眯眼,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腕。
从前他戴着我送的银色袖扣,现在却没了。
“小叔,你的袖扣呢?”我试探。
他顿了一下,低声道:“收起来了。”
我心一跳,打趣:“是不是因为划伤我,你舍不得戴了?”
他耳尖红得像胭脂,垂眸不答。
我愣住,没想到他真会为这收起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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