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任夫君死后,城里的舆论更加沸腾。
“真有邪法呀,当家的咱们搬走吧。”
“四任夫君都自杀在她眼前,要是我的话,早已崩溃自杀了,不愧是大家闺秀。”
城里的人有能力搬走的,直接搬走了。
没有能力搬走的,也早已闭门不出,绕着我们家走。
我后来回到府上出门,再也不用佣人了,所有人都躲得我远远的,好像我是只恶鬼游荡在街上。
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。
我回忆着王煜和我的点点滴滴。每天早上他都来我郊外住所舞剑,
说着他不怕什么恶鬼,有恶鬼也要挡在我前面。
我缓缓地伸出手来,好像在为他擦汗,实际早已天人两隔。
我游荡回府上,
把自己反锁在原来的房中,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,祈求这种自虐的快感。
转过天来,母亲领着佣人撞开了我房屋的门:
“别唉声叹气的了,这是要威胁我?”
母亲长叹一口气,把手放在我的脸上,用拇指擦拭着我脸上的泪,
好像那个又疼我爱我的母亲回来了。
我冷静下来,告诉我自己,这一切都是幻想。
“母亲,母亲我再次恳求您,您告诉我好吗?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我所有的丈夫,只有他们吃了会这样......”
我没等话说完,喉咙就已经哽住。我想回忆,却又不想回忆这段事。
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光,看向我:
“我到底要说多少次,他们的死与我无关。刚才黄大人在的时候也说了,人事天定。”
自从上次之后,府外早已被围了起来,不知安插了多少个暗哨。
但却每次都这样,没有任何的证据,连黄大人也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老天爷为什么要降下这样的苦难给我?是要折磨我吗?”
“难道我就不配有一段姻缘吗?”
母亲缓缓地说道:“七日后是晴儿的生辰,若想水落石出,千万不要后悔。”
“把饭送上来吧,她这样撑不过三天,等不到水落石出的日子。”
我言辞恳切:
“真的吗?我不后悔。”
母亲深情地望了我一眼,又长叹一口气。
若不是有佣人挡着,母亲早已形如枯蒿了。
看到这一幕,我不断地在问自己,是我错了吗?
佣人搀我回房之后,一道黑影闪过......
来的那人好眼熟,是跟在赖总捕头后边的张副捕头。
他闪到身后,悄悄对我说:
“我奉赖总捕头之命前来相助。”
“小姐,寿辰之时,我便躲在屋顶上,既是查明真相,也是护小姐周全。”
“除此之外,我还查明......有人来了,在下先行告辞。”
不等张副捕头说完,母亲亲手做的饭菜,便由佣人送到了我屋外,是我最爱吃的四喜丸子。
“小姐,请用膳。”
有人把丸子摆在桌上,我看了却没有想吃的欲望。
一股心酸哽咽涌上心头,佝偻的母亲、死去的王煜还有这突然出现的张副捕头。
为什么这一切要发生到我的身上?我难道真是命里的灾星吗?
高压的心理作用下,
我努力控制住我颤抖的右手,夹起一块到嘴里,还没等食物进到喉咙,我便呕吐起来。
口中不停喘着粗气,想要叫喊出来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,浑身鸡皮疙瘩直起。
我没有控制住理智,我希望我死在这战栗之中,我希望这一切赶快了结,我希望这房子坍塌下来,把我压死在这废墟中。
当我身体从座位上滑落下去,那种失重感让我得到了解脱。
我期盼着能够头着地,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历经这纷纷扰扰了。
趴在房梁上的张副捕头急忙说了一声:
“慢......”
他从手上掷出套索,将我腰缠住悬在了半空,缓缓将我拉正了起来。
他在房上轻轻喊:
“......小姐万万不可轻生!”
我长叹一口气,叹我求生不得,
将一个茶碗砸向了在房梁上的张副捕头。不曾想,他稳稳接住:
“谢小姐赐茶!”
愤怒的我将桌子踢翻。张副捕头见桌子要翻,从房梁上跃下,将桌子扶正,连忙道歉:
“小生木讷,望小姐恕罪。”
我听到后讥笑道:
“恕罪?你现在一刀砍了我便是恕罪了。”
张副捕头解释道:
“方才在佣人来之时,我话没说完。我此次来不单是受赖总捕头的指示,还受他人指使。”
“那人我现在不可告知,但是他告诉小生一句话:‘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。’必要时刻,小生愿以命相换,护送小姐周全。”
我听到这里,不禁感叹起来:
“你想成为第五个被我克死的男人吗?”
说到这,张副捕头比女人还白净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娇羞:
“蒙小姐青睐。”
“小姐可曾注意?王公子死前先是望了小姐一眼,随后义无反顾,仰天长笑便抽刀归天,这是为何?”
张副捕头的话把我拉回了王煜在婚礼上自刎那天。现在的我好像又站在了王煜的身边。
“王煜难道未受任何人控制?这饭菜也不是蛊毒,而是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为我归天的!”
想到这里,又想到了张副捕头对我说的话,
便重新振奋起精神,把饭菜悉数吃掉:
“谢张副捕头了,若不是你伸手快,恐怕这顿饭得在黄泉之下再吃了。”
“小生名叫张正,分内之事,小姐不用客气。”
“赖捕头对此事极度上心,却身居要职,不便亲自前来。衙门那边有什么要求,以及小姐有什么吩咐,小生会以飞鸽传书传达。”
一连几天过去,马上就是要到我的生辰了。
房上的张正除了睡觉、出恭时看不见我外,剩下的时间都和我在一起,彼此之间成了交流最深的人。
“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,若水落石出时,张副捕头有何打算?”
张正身体半边依靠在梁上,另半边的一条腿自然地悬在半空中:
“打算?明日看看有何变化,若是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,小生......小生便回去复命了。”
听到这里,我竟有些落寞,草草地回了一句:
“哦。”
转到夜里,母亲推开房门:
“晴儿,今晚上陪我睡一觉吧。”
母亲将我的双手握住,言辞恳切,双目慈祥的眼神中透露着微笑。
这好像回到了母亲还年轻时,那时家里没有这样兴旺,但是却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。我不由自主地依靠在了母亲肩上,母亲拍打着我。就这样,我们两个依偎了一宿。
半夜梦里,我梦到了一条蛇正在吞噬母亲。我被这梦惊醒,
母亲也一同醒来,就好像小时候做了噩梦,母亲安慰着我一样:
“晴儿晴儿,不要怕,娘在这呢,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晴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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