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能让不务正业的哥哥娶到老婆，我妈逼我嫁给五十岁瘸腿老头。
因为忍受不了一帮猥琐大爷低俗野蛮的婚闹，我被逼得跳河自尽。
妈妈没有想办法救我，反而第一时间冲到老头家。
「我家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没了，你得再给二十万赔偿！
「要不然我们就报警！」
钱到手后，妈妈喜滋滋地分了哥哥一半。
剩下的一半买了金项链、金镯子，到处旅游，炫耀儿子孝顺。
再睁眼时，是17岁那年，妈妈绝食威胁我辍学去打工。
1
「养了你这么不孝的孩子，我不如死了算了！」
妈妈把饭摔到地上，声泪俱下。
因为已经饿了三天，她连摔碗的动作都做得很困难。
上一世她对我做出的种种恐怖行径犹在眼前。
我还能清晰记得冰冷刺骨的河水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
披着母爱外衣的控制和剥削让我彻底认清了现实。
重活一生，我必须救自己。
我把散落一地的饭菜收拾到碗里，毫不犹豫地丢进狗子的饭盆。
「那就饿着吧。」
我淡淡地说，转身坐下开始吃饭。
妈妈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，愣住了。
按照她的预想，我应该充满心疼地妥协，乖乖辍学去厂子里打工，给她寄生活费，给我哥攒老婆本。
上一世我确实是这么做的。
高中没毕业就去打工，即使我家在整个村子里的条件并不算差。
因为受不了，因为心疼妈妈。
所以只能听她的话，才能让她好好活下去。
她就是看准了女儿对妈妈最纯粹的疼惜和爱，轻松拿捏我，控制我。
「张小玲，你是不是疯了！
「一个姑娘家上那么多学干什么？还不是要嫁人伺候别人。
「你这个死样子和你爸真是一样！」
她还在不停地咒骂，我吃完饭快步走回学校复习。
这个家烂透了，我要考出去，越远越好。
2
市里最好的高中和我们学校是帮扶关系，每年高三都会选一批尖子生到市里上学。
不光有全市最好的老师，而且学费全免。
我正在参加选拔考试，突然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一阵骚动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。
「里面正在考试，你不能进去！」
是监考老师生气的制止。
我一抬头，就对上了我妈那一双快要气得冒火的眼睛。
「让张小玲赶紧滚出来，真是反了天了！」
屈辱、委屈、痛苦一时间涌上心头，泪水瞬间充满眼眶，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答题纸上。
「要闹出去闹，保安，把这个家长带走！」
我用袖子擦擦眼睛，让自己镇定下来，继续考试。
等考完试回到班级，我的书包被扔在了楼廊，课本被撕得七零八落，散落一地。
走廊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，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我妈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控诉我的不孝。
「张小玲个白眼狼，为了不让她受委屈，我离婚后一个人把她拉扯大，什么好东西都不舍得用，这么多年，也不敢再嫁！
「可她嫌我穷、给她丢人，天天骂我，还不让我吃饭，想饿死我！
「我实在走投无路了，孩子们，你们帮阿姨评评理，这样道德败坏的人，你们愿意继续和她当同学吗？」
这时，人群中有几个陌生同学开口打抱不平。
「同学，你也太没良心了吧！」
「你看你把阿姨逼成什么样了？赶紧道歉！」
「哼，还尖子生呢，学习好又怎么样，人渣一个。」
......
我妈觉得自己占了优势，很是得意，挺着胸脯冲过来，用手指着我的鼻子。
「就是，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，你们老张家做人都不配！
「这么爱学习，我把你书本子都撕了，看你怎么学？
「养你这么多年，我算是仁至义尽，等你们老师来了我就给你办退学！」
3
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，我毫不客气，一巴掌把她指着我的手打下去。
「我爸每个月给你打五千抚养费，你一天班都不上，我从六岁开始就要每天给你和哥哥做饭，怎么就成了你养着我？
「你离婚是因为我吗？这么多年不再婚是我拦着你了吗？别道德绑架我。
「我才17岁，你就让我辍学打工养家，要不就绝食威胁，是谁不配做人？」
我越说越激动，眼看就要情绪失控，班主任就是这时候赶到的。
「大姐，小玲现在正是关键时期，马上就高考了，你就别闹了。
「去了市里学费全免，能上个好大学！」
我妈见状，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，耍起无赖。
「我不管，那生活费怎么办，难道你出啊？
「她哥都24了，结婚生子哪样不要钱，一个姑娘家，读书读得心思野了怎么办？」
班主任无语，估计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长。
「反正你不可能给她办退学！」
说完便拉我进教室了，一旁的保安不敢大意，直接把她请出学校。
上一世，我被逼无奈，只能去打工赚钱。
每个月的工资只留一点饭钱，剩下的全部打给她。
她说那些钱她帮我存着当嫁妆，绝不会委屈我。
结果却趁我过年回家探亲时，逼我和隔壁村刚死了老婆的老头结婚。
她说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当妈的怎么会坑女儿呢。
还说整个镇子的废品都是他收，嫁过去三年生俩，就等着享清福吧。
因为是亲闺女，有这种好事才会想着我。
我不嫁，她马上变得凶神恶煞。
「10万块彩礼我都收了，你不嫁也得嫁！」
「你怎么这么自私，没钱你哥怎么讨老婆？」
「女人一代代都是这样的！」
我被逼着嫁过去，却在当天受尽羞辱，痛不欲生，只能自杀。
我以为她会后悔，会难过。
没想到她一秒伤心也没有，迫不及待上门讨要补偿。
甚至从头到尾没想过救我。
4
谢天谢地，我通过了选拔考试，可以去市里上学。
班主任知道我家的情况，临走前把我叫到办公室。
给我塞了五百块钱。
「这些钱你拿着，市里那边我也试试帮你申请生活补贴。
「好好学习，考个好大学，开启新的人生吧。」
我哽咽着道谢，她像是反复思考，终于下了决心。
对我说出那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。
「你得知道，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。
「往前走，别回头。」
我到了市里，每天复习进度很快，跟得有些吃力。
幸好同桌的女生晓栀会在课间和自习时帮我补课。
她是班长，家境很好，父母都是领导。
报到第一天，晓栀就很热情地帮我领材料。
带我去宿舍时，不由分说地帮我拿着装行李的编织袋。
从很小的时候，我就记得我妈经常给我和哥哥灌输一些自己的价值观。
有钱人都为富不仁、狗眼看人低。
他们有钱要么是走了狗屎运，要么是干什么见不得的人事。
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更是好吃懒做、社会的蛀虫，靠压榨我们普通人活着。
因为妈妈对我一直是穷养、苦难加打压式教育，所以我会不由自主地自卑，不敢跟别人交朋友。
跟晓栀成为朋友后，被她身上的阳光和自信感染，慢慢地，我也交了很多新朋友。
生日那天，正好是周末，晓栀邀请我去她家吃饭。
叔叔阿姨做了一大桌美味饭菜，摆盘精致。
望着餐桌中央写着十八岁生日快乐的蛋糕，我没忍住流泪了。
晓栀抱着我，轻拍我的后背，什么也没说。
吃饭时，阿姨温柔亲切地给我夹了好多菜。
「小玲，多吃点，就当自己家，以后常来玩！
「诶，小玲、晓栀，好像姐妹的名字，哈哈哈是不是！」
我笑了，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饭碗，默默地思考这么多年妈妈的话。
原来，很多时候，你眼中别人是什么样的，折射出来的只是你自己的心。
5
自从6岁那年爸妈离婚，爸爸去了大城市，我就再也没过过生日。
一开始还会跟妈妈要，得到的是总是阴阳怪气的回应。
「小孩子家过什么生日啊，吃我的花我的，哪来这么多臭毛病！」
「可是你会给哥哥过生日呀。」
「你和你哥能一样吗？他将来是要考大学，出人头地的，你一个丫头片子，还矫情上了！
「再说，我也不过生日啊，你就不能懂事点，少花点钱！」
久而久之，就再也没提过了。
就算是小孩，也不想自讨没趣。
只是当时想不明白，家里住着自建的二层小楼，哥哥每个月都能有新衣服，骑着最时兴的山地车，每个月花在游戏厅的钱就有大几百。
对比邻居家，我家也不穷啊。
为什么我只能穿亲戚家姐姐穿剩的衣服，鞋子也是别人不穿的，不是太大就是太小，有次跑操，鞋底还掉了。
后来就懂了，她不想我过得太好。
当年我爸成分不好，成绩好，一表人才，但快三十了还是单身。
我妈趁我爸有次过节喝醉，上了他的床，第二天叫了一大帮娘家人上门去闹，逼我爸娶了她。
结婚之后，她也不下地干农活，也不打零工，总是坐在村口跟媳妇大娘嗑瓜子说八卦，等着爸爸忙完回家做饭。
后来政策变了，我爸说什么也要去大城市闯荡，铁了心离婚。
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，从他们激烈的争吵中，我知道了当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，是妈妈硬赖上的。
后来，这么多年，妈妈都没有再婚。
不是因为别的。
是因为镇子就这么大，她的人品作风稍微一打听就清楚。
我还清楚地记得，上初中那会，因为身体开始发育，我对着镜子，也能看出自己的变化。
小孩的稚嫩渐渐退去，眉眼出落得越发清秀，甚至有不少高年级的男生给我递情书。
那阵子我妈越看我越不顺眼，叫了收头发的来，贴着我的头皮，一剪子一剪子地剪去了我及腰的长发。
我看着镜子里头发像狗啃似的自己，哭得喘不过气。
不单是因为丑，更深的是巨大的羞耻感。
她就在我身边走来走去，嘴里哼着小曲，身上穿的是卖我头发的钱买的花裙子。
6
高三的每个日夜，我提醒自己要用百分百的努力，考上好大学，彻底摆脱上一世的噩梦。
高考成绩出来，不负所望，我进了帝都一所985。
高考结束那个暑假，担心我妈像上一世那样害我，所以整个假期都不敢回去。
白天做家教攒学费，晚上就在晓栀家住。
晓栀和我同校不同学院，进入大学后，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，经常在一起玩。
因为相比高中有更多时间兼职，有了收入，我渐渐地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畏手畏脚，连商场都不敢进。
我开始明白，我并不是妈妈从小对我灌输的那样，不配拥有好的东西。
也许是开始注意打扮，离家的自由让我整个人变得舒展，我也有了不少追求者。
接触了一段时间后，我和一个经济系的研究生学长谈起了恋爱。
他出身高知家庭，温柔体贴，对我很好，还经常给我送一些我没听说过的牌子的礼物。
是晓栀给我科普之后，我才知道那些礼物价格不菲。
不过那时我进了一个行业老大的机构，因为讲课讲得好，薪酬还算不错，陆续也有不少转介绍的新学生单独找我补习。
自身的见识、真心的朋友和一直增长的收入真真切切地告诉我。
多好的东西，我都配。
开学后不久的一次逛街，晓栀问我家里怎么给生活费。
她知道我家的情况，问这事也是出于关心。
我苦笑一声，摇了摇头。
「哪还有生活费呢？不把我绑回去就不错了。
「没事，我办了助学贷款，加上家教挣的钱，够了。
「再也不想跟我妈有任何牵扯。」
晓栀捏了捏我的手。
「行，小玲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哈，咱俩一起想办法。」
我很感动，就在这时，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7
「小玲，学校里都安顿好了吧？
「妈听隔壁李婶回家的儿子说，那里的人赚的可多啦！
「你能不能给你哥在那边找个工作？要求不高，能一个月赚一万，清闲体面的就行！」
我不由自主地皱眉。
「他自己不会找工作吗？我上哪给他安排这么好的工作！
「管不了。」
我妈声量提高，忍不住发作。
「哎哎，你怎么不明事理呢？她是你哥，你再有出息也不是男人，以后还不是靠你哥的孩子？
「张小玲，做人不能太自私！」
我笑了，说我自私？
「我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，这里消费这么高，妈，你打算一个月给我多少生活费？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「哎呀，不帮忙就不帮吧。
「小玲啊，你也长大了，妈管不了你，妈养你到这么大，去了这么好的学校，你该回报妈妈吧？
「本来呢，听说那里挣钱容易，万八千的玩一样，妈心疼你，你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给家里打三千就行！」
这是一年多来，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，开口就是要钱。
我气得发抖，攥着手机一字一句。
「王美凤，有你这样的妈吗？
「你，做，梦！」
然后删除拉黑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。
我长舒了一口气，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家里来往。
联系不到我，应该就没法作妖了吧。
8
我还是低估了王美凤不要脸的程度。
当时拉黑删除她的时候大意了，没有把与她有关的一切人都清理干净。
周末的时候一群好朋友去北戴河旅游，我发了朋友圈。
有一群人的集体照，也有我和男友的合照。
被舅舅家的表妹刷到了，告诉了我妈。
那天我和男友从外面吃完饭，手牵手回学校的时候，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难以置信，我妈竟然在校门口蹲我们，风尘仆仆，行李用几个皱巴巴的塑料袋装着放在地上。
一见到我，她就冲过来，看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，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男友。
「你就是我家小玲的男朋友？
「看你还是个学生吧？你爸妈是做什么的？准备出多少彩礼？
男友被这一串连环问弄得有点懵，转头呆呆地看着我。
我一下被点着了，从小到大，她对我的管控和干涉还不够吗？
现在直接正大光明算计起我的婚姻来了！
「王美凤，你有病吧！
「从你不让我上高中，不给我生活费开始，我就跟你没关系了！
说完我就拉着男友准备离开。
她见状着急了，一把扯住男友的袖子大吼大叫。
正是下课时间，门口人来人往，这时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。
我显然没料到场面会发展成这样，高中时屈辱的回忆再次涌入脑海，我只想低头拉着男友快走，赶紧结束这场闹剧。
谁知王美凤似乎是敏锐地嗅到了我的担忧，并不想善罢甘休。
「小伙子，阿姨是为你好，小玲有事瞒着你！
「你这个傻孩子，她在老家已经有对象了，就是心气高，想傍个城里男人！」
王美凤凑近男友，故作为难地说。
「你不知道，他们都一起住了好几年了，恐怕...唉！」
男友捏着我的手一紧，我赶紧解释。
「不是这样的，我老家哪来的对象，她在骗你！」
人性天生爱八卦，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更大了，还有好事者直接对着我们几个举起了手机。
9
这时正巧晓栀从外面回来，见到了这一幕。
急忙挤过人群来到我身边。
「你就是小玲那个重男轻女、没苦硬吃的生物学母亲啊？
「高中没毕业让她辍学打工，养你和你的金贵儿子，上了大学一分生活费不出，还想让她给你月月打钱？
「怎么来学校了，那个快三十还啃老的皇位继承人找着工作了？
「大婶，别在这丢人现眼了，赶紧回去吧，要不宝贝儿子饿死了！」
男友也坚定地攥住我的手，准备带我离开。
啪！
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地落在脸上，耳鸣嗡嗡，脸顿时火辣辣地肿起来。
王美凤气得眼睛冒火，指着我的鼻子开骂。
「你个不要脸的小骚*，长本事了，敢在外面说老娘的坏话！
「穿的这么好，是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了？
「你个贱*，我要是你，都没脸活了，我今天非让你看看...」
啪！
王美凤还在撸袖子，作势要扑上来打我，被我一个耳光直接扇到地上。
这一掌积攒了我多年的怨恨和委屈，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。
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，很快，被吸引来的保安就把她拉开，让我们赶紧进学校。
王美凤还在我们身后破口大骂。
一路上，都有学生对我们几个指指点点，朋友发来消息，让我看同城动态。
我们一点进去，顿时傻了眼。
10
原来，刚才我扇王美凤巴掌的那一幕被人录下来，剪辑成了鬼畜视频，短短十几分钟，已经有上千点赞。
发视频的人明晃晃写着。
寒心！只因生活费不到位，名校女大学生狂扇亲妈巴掌，真是世风日下！
评论区网友同情心泛滥，顿时炸了锅。
看到了吗姐妹们！生孩子还不如生块叉烧！
我孩子上大学，每月就500生活费，每天给我和老公问候早午晚安再给10块，全勤多发100！这个大姐肯定太骄纵女儿了！
现在的小孩太不能吃苦了，哪像我们小时候，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！
连着刷了几个，都是大同小异，甚至还有直播。
我们点进一个直播，原来王美凤还没走，而是到了马路对面，声泪俱下地对着人们的镜头控诉我。
「我一个人从年轻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，现在过得好了，觉得我丢人，家也不回了，还打我！」
直播间的名字和简介写的更气人。
狗不嫌家贫，帝都985小镇做题家对亲妈大打出手！
出身贫困却穿奢牌，清纯女大背后的神秘金主爸爸到底是谁？
观众纷纷发弹幕声援。
天呐，看来学历真的不代表人品，太给女人丢脸了！
兄弟们，社会风气就是被这种女的带坏的，拜金，捞女！
这是xx大学吧，吃瓜吃到自己学校哈哈哈！
小妞不错，她哪个学院叫啥，哥有钱，想认识一下！
真看不惯这种人，谁去举报她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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