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延走后，周围恢复平静。
我腰以下从未像今天般轻松。
我用手肘强撑让自己半立起来，看着地上断掉的双腿。
身子一点一点挪过去，终于抓住它们。
我的腿没了。
梦想和爱也没了。
我痛不欲生地无声哭喊。
这时，司延带着救援队从远处跑向我。
“戚月，戚月。”司延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，但我早已不像以前激动。
冷静地看着她演戏。
司延的旁边站着祝雯，她满脸震惊，眼里却略带得意。
以前我不在意祝雯的敌意。
因为司延爱惨我这件事，所有人都知道，我心里底气十足，祝雯算什么？
现在我明白得太晚，祝雯是司延心头血。
我讥讽地笑着。
一行人将我送去医院，医生不忍心的语气。“我当医生这么多年，从未见过伤得这么重能活着的人来医院，太不容易了。”
醒来后已过一周。
今天正好是我去全国舞蹈比赛的日子。
现在却躺在医院。
我忍着心中苦楚看着电视上的直播。
司延推门进来，语气温柔。
“小月，好点了吗？我对不起你，要不是为了救我，你不会没有腿。”
司延眼眶微红，鼻子一抽，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臂。
我冷眼看着他。
“是吗？你还活着就好。”
“但祝雯怎么替我参加比赛，这事你没跟我说？”
我的心口痛得麻木，丝毫没听出自己声音在颤抖。
“时间太紧急，你又受伤，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参加比赛，临时让祝雯上场，毕竟她也是你教出来的学生。”
司延跟我提过，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祝雯。
所以司延到泳队担任我的经纪人时，提的唯一要求是让祝雯也加入。
我们唯一一次吵架，也是因为这事。
每次两人亲密打闹后，司延总会无辜地说：“别多想，我只当她是妹妹。”
可没想到，司延为了让祝雯不受苦，为了让她站到更大的舞台。
亲手毁掉我。
下一秒，司延紧紧抱着我。
头埋在我的胸膛，感受着此起彼伏地呼吸和湿润的泪水。
心里没有一丝心疼反而很恐惧。
司延紧咬嘴唇，眼睛红得像兔子。“小月，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，就算你没有腿我也不会离开你。”
听着他的深情告白。
心里像缺了一块。
我任由司延亲吻我双唇，心如冰山，只有被仇恨才能融化。
“司延，我没了腿你开心吗？”
明显感到他僵住了，几秒后她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，对我撒娇地说：“小月，你在想什么，我怎么会开心，别乱想，赶紧休息吧。”
司延帮我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抽了抽。
“这只是一场意外，别太难过。我会陪着你。”
电视里响起一阵欢呼声。
“恭喜祝雯，获得全国舞蹈比赛冠军！”
我看着双手被抽出十几根钢钉后留下的洞口。
无奈地闭眼。
司延摸着我的脸，心疼地说：“小月，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受伤，我会好好保护你。”
放以前，他的话有魔力能平复我的情绪。
现在，我只感觉胃里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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