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竹卿,只要你肯回来,肯待在我身边就好,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,我会当成亲生的。”
“好了,这里人多,小心胎儿受惊,我已经安排好了车,你安心养胎,跟我一起回沈家当少夫人就好。”
见过恋爱脑,但没见过这么要命的恋爱脑。
可他的神情款款,换来的却是温竹卿的残忍拒绝。
“抱歉,我老公还在外面等我,我得回家了。”
“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,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,麻烦沈老板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,多谢了。”
她拍拍屁股准备走人,沈昼却破大防。
他没因为她坏了别人的孩子发疯,却因为她不肯跟他回去,彻底失去理智,像一条失控的疯狗般,面目狰狞地拦住她的去路。
“你老公什么身份?”
她想了想江汜身上多到能说半个小时的一堆名头,简单直白道:
“种地。”
反正只要告诉他,她有老公孩子就对了,至于是谁,不重要。
本想这样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,没想到沈昼还嘲讽上了。
“一个没本事的农民还敢跟我抢人,真是不自量力。”
“竹卿你看清楚了,你想要的生活只有我都能给,那个种地的能给你什么,他拿什么跟我比。”
有时候还真佩服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。
她不再解释,只想尽快离开,他却不依不饶,强行动手想将她绑回去。
“不管你愿不愿意,你都是属于我的。”
“那种地的没用男人,有本事就来抢,没本事,就给我老老实实把你让出来!”
他势在必得,以为自己赢定了。
不料此时一道低沉威严,透着隐隐怒气的声音越过人群,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。
“那不好意思了,我这个种地的男人一向小气,绝不允许有人消想我夫人。”
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,露出了江汜修长挺拔的身形。
沈昼浑身一哆嗦,瞪大眼睛,说话都结巴了。
“江、江少!!”
反应了半天才转过头,不可置信地盯着温竹卿。
“夫人?”
想到刚才江汜说的话,沈昼脑子都不会转了,膝盖一软,差点跪了。
江汜玩味的音调冷到令人发指,只慵懒地看了他一眼,笑得越发阴冷渗人。
“你碰了她,这双手就别想要了。”
温竹卿将手搭上江汜伸来的手,俩人相视一笑,在身后惨烈的嘶吼中,携手离去。
三天后,在一片绿茵的高尔夫球场,温竹卿最后一次碰到了沈昼。
他的双手已经残了,上面缠着血迹斑斑的纱布,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,整个人看上去比死人还要颓废。
“竹卿,你根本不了解江汜,只是迫于权势才嫁给他的对不对?”
“如果你被威胁了,一定要告诉我,你放心,就算拼上这条命,我也要将你救出虎穴。”
她伤脑筋地叹了口气,只觉得没救了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得不好了?沈昼,别自欺欺人了好吗?江汜他就是比你强一万倍,是你下辈子都追不上的强!”
他苦涩地笑了下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当着她的面,悔恨地扇自己嘴巴子,追悔莫及地哭诉。
“竹卿,以前真的是我错了,我们还可以再会到最初的对不对,一切都不晚地对不对?”
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,极轻极认真地问。
但她一点同情都没有,转身坐上江汜开来的高尔夫球车,最后一次告诉他。
“以前是我傻,一厢情愿地想跟你在一起,做尽讨好你的事却换不来一个有温度的眼神,连奶奶也收我连累惨死。”
“如今我想明白了也彻底放下了,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最初,那段时光就当我送你了,以后别再有交集了,我永远讨厌你。”
在沈昼摇摇欲坠的身形中,江汜发动车子,眼神恣睢,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。
“沈老板问完了吗?问完了,就该退场了。”
——永远退场。
后来听说乔言心在局子里查出艾滋,不治而亡。
沈昼精神失常,疯疯癫癫中,奋不顾身地救下一个被别人欺负的小女孩,他自己却被高处掉落的建材被砸成高位瘫痪,最后潦草死去。
听说弥留之际,竟还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,最后的遗言竟也是:
“若有来生,定不相负。”
这些消息未传到温竹卿耳中,就被江汜暗中拦下。
望着在草坪上和女儿开心放风筝的温竹卿,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笑。
少时他患有很严重的自闭症,被族人算计推下悬崖重伤将死时,被当时外出踏青的她相救。
她说:
“身体撑不住的时候,意志会带你杀出重围,你可以活过来的,一定可以的!”
她说:
“要永远相信,所有山穷水尽都藏着峰回路转。”
她还说。
“如果神明不帮你,说明他相信你。”
她的出现和这些话,像一束光照亮了他,真的支撑他走了很久很久。
于是他不见轻舟,徒步过了万重山,在她遭遇疾风骤雨时,为她撑起一把倾斜的伞。
“卿卿,往后余生,换我来治愈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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