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狭小阴冷。
铁栅栏外是永远亮着的刺眼白炽灯。
我缩在发霉的床垫上,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咒骂与啜泣。
这一切,都跟我幻想中的生活完全不一样。
还记得我和沈默在一起,是在大二那年。
那时的他不知什么原因常常萎靡不振,是我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度过那段痛苦的时光。
后来宁芸芸在朋友圈官宣恋情,沈默就跟我表了白。
自此,我们谈了两年的大学恋爱。
毕业后,宁芸芸火速官宣订婚。
同年,沈默带我去领了结婚证。
如今想来,原来宁芸芸是沈默白月光的事情早就有迹可循。
可即便是这样,但我还是认为:
沈默的的确确曾带给我过一段很美好很幸福的时光。
结婚后,沈默曾奇奇怪怪地消沉过一段时间。
但年少时的喜欢总会战胜很多困难。
于是在我的坚持下,沈默渐渐地没那么冷漠了。
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每天都会给我准备鲜花,出差再忙也不忘给我带礼物。
甚至在我加班晚归时,他会主动起床给我煮一份热腾腾的宵夜,然后像哄小孩一样陪我熬过一场又一场噩梦。
属于两个人的小家终于不再冷清。
我也慢慢沉迷于这样幸福温暖的生活。
只是好景不长。
我们结婚后的第二年,沈默就出了车祸。
再紧接着,就是长达十年的漫长等待。
每每濒临绝望的时候,所有人都安慰我说,等沈默醒来就好了。
等阿默醒来,我就能重新过上幸福生活了。
可是现在,怎么就,都变了呢?
“新来的?”
一个纹着花臂的女人,身后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囚犯。
“听说你把自己老公撞成植物人还逃了十年?真够毒的!”
“一看就是个硬茬,进来都得守规矩,给你上一课先。”
拳头和鞋底没有理由地如雨点般落下。
我蜷成一团护住头,喉咙里呛出血腥味。
“救命!救命....”
狱警的呵斥姗姗来迟,却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“别闹出人命”。
每到夜晚,剧痛毫无征兆地撕开胸腔。
我蜷缩在角落,捂着嘴咳出大滩黑血,指缝间黏稠温热。
“一天到晚咳什么咳吵死了!”
隔壁的犯人踹门咒骂,我吓得拼命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。
好几天过去了。
沈默一次都未曾来看过我。
不过这样也好,这样他就看不到我丑陋死去的样子。
这的环境不好,我的身体越来越差。
没熬两天,我就又被送进了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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