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伯卿被下人抬进了洞房,江菀棠命人伺候世子洗漱,他身上的酒味太重了。
下人忙活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是把世子扶上床了。
江菀棠待下人尽数退下后,这才看向了床上的男人。
她蹙眉脸上难掩不耐,心里思索着,等过了今晚,她以后便让丫鬟代替她侍寝。
她已经看淡红尘,实在不想再在任何男人身上,付出任何心力了。
江菀棠上了床拉下床帐,然后轻轻地躺在了床上。
“睡了?”
突然的声音,吓得江菀棠瞬间抖了一下身子。
她睁开眼睛,黑着脸看向了旁边的男人。
“世子想要吓死谁?”
邵伯卿看着她眨了眨眼睛:“我声音大吗?”
就是因为他的声音,跟做贼一样,江菀棠才会被他吓到。
江菀棠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:“世子有事儿吗?”
邵伯卿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:“你···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江菀棠斜了他一眼,有些疲惫地撑开眼皮,对于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情,她显得有些烦躁。
“世子快些吧,这都已经深夜了,明个还要早起敬茶。”
说着她直接坐起身来,就想要脱衣服。
“哎,你干什么?”邵伯卿瞪大了眼睛喊道。
江菀棠回头诧异地看向他:“世子不是想要洞房吗?”
邵伯卿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:“不是,我····那个不方便,我的意思是,你能不能配合我,就是假装今晚已经洞房了。”
江菀棠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:“假装洞房了?”
邵伯卿:“啊,就是在锦帕上,抹上落红。如此也全了你的名声,我对母妃也能有个交代了。”
江菀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,还能有这种好事儿?
不是说永安王世子,贪玩好色,怎么会·····不方便?
莫是他纵欲过度,早早就亏了身子?
那些世家子弟,确实是有这样的,只是她想不到,永安王世子竟然也这般?
怪不得前世江艳茹成亲三年,也未能生下一子半女,原本是因为这个。
“行不行?”
“行!”
那可真是太行了,江菀棠心里都快乐开花了。
不用伺候夫君,就能有锦衣玉食,天底下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儿去?
邵伯卿拿针捅破了自己的手指,然后在锦帕上滴上了几滴血。
江菀棠觉得太假了,便又拿针刺了一下,然后拿着他那带血的手指,在那锦帕上蹭了几下。
邵伯卿在一边咧着嘴,显然是疼着了。
江菀棠感觉差不多了,这才松开了他的手。
俩人忙完这一切后,才重新躺在了床上。
既然邵伯卿身子已然不济了,江菀棠自然也就不怕了。
她盖好被子,闭上眼睛便准备开始进入梦乡了。
邵伯卿因为她躺在自己身边,显得很是不自在。
“睡着了吗?”
江菀棠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:“世子不说话的话,这会儿应该就睡着了。”
邵伯卿翻了个身看向了她:“你和陆墨渊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江菀棠半闭着眼睛:“没有关系。”
邵伯卿撇了撇嘴:“你算出我三年后会死,那你有没有算出,你什么时候会死?”
江菀棠扭头无语地看向了他:“大喜之日,世子确定要聊这些吗?”
邵伯卿抿了一下嘴角:“闲聊而已。”
江菀棠:“世子想聊天就出去,妾身可是要睡了。”
邵伯卿闻言,眼里瞬间涌出了一丝嫌弃:“不聊拉倒,谁要跟你聊天,无趣的很。”
说完他直接翻了个身,然后背对着她了。
江菀棠斜了他一眼,接着也翻身背对着他了。
屋外的月亮,早已经开始酣睡。
整个王府,也渐渐地归于平静了。
另一边江艳茹和陆墨渊,则在新婚夜吵起了架。
只因陆墨渊不肯和江艳茹入洞房,她就忍不住和陆墨渊直接翻脸了。
在江艳茹眼里,她嫁给陆墨渊,那可是下嫁。
他怎么可以拒绝她,他怎么能这样?
她前世守了半辈子活寡,好不容易有了男人,他却不肯跟自己圆房。
王府。
第二天一早,江菀棠便睁开眼睛了。
好在邵伯卿睡觉倒是老实,一晚上也没怎么动地方。
今天一早要给王妃敬茶,她自然是不能贪睡,让婆母挑理。
江菀棠收拾差不多时,邵伯卿也睡醒了。
他起身下床,下人立马递上盐水。
邵伯卿认真的漱口,然后又用棉布,认真的擦拭每个牙齿。
江菀棠震惊他竟然这么爱干净,一般男子都不爱注意卫生,没想到他竟然和别人不一样。
邵伯卿见她在看自己,于是忍不住说道:“你有没有用淡盐水漱口?”
江菀棠蹙眉:“为什么要用盐水漱口?”
邵伯卿:“因为可以杀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就是可以去污,然后口腔也不会发炎,不会发炎也就不会牙痛。”
江菀棠挑眉:“你为什么会懂这些?”
邵伯卿随口道:“小时候坏牙,一位御医告诉我的。”
“来人,给世子妃拿一杯淡盐水。”
“是世子!”
江菀棠鬼使神差的用盐水漱了一下口,只觉得咸得很。
邵伯卿难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:“记住以后每天早上,要用淡盐水漱口。”
江菀棠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,一时间竟有种看到女人的既视感。
邵伯卿被她看着有些不自然,而后拿着棉布,擦起了自己的耳朵。
俩人收拾完后,正好嬷嬷来取锦帕,在看到上面的落红后,嬷嬷顿时含笑地退了下去。
江菀棠知道,这关肯定是过了。
俩人一起去往王妃的院子,路上正好碰到了邵伯承夫妇。
邵伯承看到江菀棠的模样后,脸上的神情,瞬间僵了一下。
他没想到,这个国公小姐,竟然长得如此美若天仙,倒真是便宜了邵伯卿这个混球了。
“见过大哥嫂嫂!”
霍良娣看着江菀棠那张娇俏的脸,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浓浓地酸意。
她扯着笑容微微屈膝道:“见过大哥嫂嫂!”
江菀棠:“小叔和弟妹早。”
霍良娣:“听说昨晚柳姨娘不懂事,惹到嫂嫂生气了?”
江菀棠闻言勾了一下嘴角,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怎会?咱们做正室的,这点肚量还是有的。柳氏哭诉自己辛苦,我便允了让她好好歇息,以后才能更好的侍奉世子。”
霍良娣干笑了一声:“谁说不是呢,伯承倒是没有妾室,倒显得我严厉了。”
说完她对着邵伯承羞涩一笑,邵伯承则是回了一个浅笑。
俩人当众眉来眼去,显得恩爱无比。
江菀棠莞尔一笑:“无妨,弟妹若觉得辛苦,我一会儿跟母妃提一嘴,相信母妃定能帮小叔安排妥当。”
江菀棠这句话,登时让霍良娣变了脸。
“不劳嫂嫂了!”她垂着眸子,用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。
邵伯卿挑眉:“行了,快走吧,我都饿了!”
江菀棠:“对,别让母妃久等了。”
这一番唇枪舌剑,显然霍良娣占了下风了。
邵伯承沉下脸,斜了一眼霍良娣。
霍良娣似乎也察觉到了身旁的脸色,她忍不住在心里又骂起了江菀棠。
这个病秧子,以后有她受的。
此时王妃已经端坐在上座,萧侧妃则是阴着脸坐在客座,她是妾室,即便是自己儿子娶亲,也只能是给主母敬茶。
饶是她再霸道,也不得不守着这些规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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