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妙轻咬着下唇,眼眶通红,一副正欲啜泣的模样。
我心生反感,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,转身欲走。
却没承想徐妙轻跌坐在地,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我拧着眉头,刚想质问,却被徐承文狠狠推搡撞到红木桌边。
后脑勺一痛,眼前开始发黑,只听见徐承文暴怒地呵斥:
“元慕辞,你竟敢对妙轻动手!”
随即,他温柔扶起徐妙轻:“怎么样,受伤没有?”
我看着眼前的场景,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前世遇刺,我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刀,他却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我。
如今徐妙轻不过摔了一下,便心疼至此。
徐妙轻轻拽他的衣袖,抬起泪眼:“是我自己没站稳,不关殿下的事......”
话音未落,徐承文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他冷笑一声:“元慕辞,就算圣上赐婚又如何?”
“即便我成了你的驸马,我也永远不会爱你,别再痴心妄想了!”
没等我反应过来,他便重重甩开我的手,将徐妙轻温柔抱起离开了公主府。
初春的风裹着寒意钻进我的衣领,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。
我强撑起身子走出前厅,一眼就望见了假山后的那片湖水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时我不过十一岁,因贪玩逃学不慎失足落水险些丧命,是徐承文跳入水中救了我。
自那之后,我便义无反顾对他情根深种,请求父皇让他成为我的陪读,陪伴在我身侧。
他知我不喜教习,便想方设法地耐心教我,眉眼温柔得能化开冬雪。
如今山景依旧,我却已经不抱期待了。
就在这时,侍女琉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“公主,这是大燕皇子差人送来的,还说让您这几日好生养伤。”
说着,她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瓷瓶递给我。
“大燕皇子?”
我揭开瓷瓶,只见里头装着的竟然是上好的金疮药,连御医坊都难得一见。
父皇还未曾公布联姻之事,他便先得知......我受伤了?
不等我多加思索,琉璃再次开口:
“还有,这是方才太傅府送来的。”
展开一看,殷红纸面上“徐承文”三个字如刀刃般刺入眼底。
竟是徐承文的订婚喜帖,没想到他刚才带着徐妙轻离开,后脚便将喜帖发放到各府。
这般急切是害怕我会阻挠,还是......早已迫不及待?
我本不想去。
但太傅毕竟是我曾经的老师,我也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。
于是次日清晨,我便带着琉璃,前往太傅府赴约。
马车停在太傅府门前,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红绸和喜字灯笼。
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,谈笑声混着喜乐飘入我的耳中:
“离明昭长公主的及笄礼还有两日,那这徐大公子今日是与谁订的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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