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转冷,唇角扯开讥诮的弧度。
“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。陆芸,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陆芸后背一凉,下意识挪开目光。
沈景城毫无边界感地扯着陆芸的袖子撒娇。
“芸姐,我们快走吧。放心,意明哥都是煮熟的鸭子了,飞不走的。”
想想也对,江意明和家里早就断绝了往来,又是个离不开她的抑郁症。
除了乖乖待在她身边,还能去哪呢。
接下来的几天,江意明刻意刺激沈景城,为在婚礼时死遁做准备。
无孔不入地说他和陆芸小时候如何如何,她爱他如命。
婚礼前一晚,又下了一剂猛药。
打传呼机耀武扬威地炫耀明天的婚礼有多隆重,陆芸对他有多体贴入微。
——当然不忘嘲笑他是见不得光的。
“信不信只要我不松口,就算你以后再怎么讨好她,也只能活在被人唾弃的阴沟里。”
沈景城气急败坏地挂断传呼机,想起陆芸说上一世让他等了整整十年,到江意明咽气才终于得到名分。
他担忧自己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陆芸身边,心里有了个恶毒的主意。
没有家人参加婚礼,江意明就和团长秉烛彻谈到深夜。
清晨,热闹喜庆的大院内。
有人穿着新郎礼服,在众人的簇拥下,欢天喜地地出了门。
有人却被下了药,放任其他女人进了屋子。
一个小时后,目光呆滞的江意明,往陆芸家的方向走去。
却在走到家门口时,听见一段让他彻骨心寒的话。
沈景城捂着额头上被砸破的伤痕,哭着控诉。
“芸姐,意明哥赖床不起,我不过是催了几句,他就发脾气拿东西砸我,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“是我没用,没能劝好意明哥,现在错过了出门的吉时,我们还要再等等才能去接人了。”
陆芸从鼻腔发出一声极度不满地冷哼。
“我真是给他脸了,自己无理取闹,还有脸说你没用。”
“赖床是吧,怎么不赖死在床上,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还耍架子让我等。”
“他最好死在外面,死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,免得脏了我的眼。”
听到这句话,本来还心存一丝希冀的江意明,寂灭了眼底最后的光。
他决然转身,流着眼泪迎风狂奔。
在万念俱灰中,于凛冽刺骨的寒风里,毫不犹豫地跳入滔滔江水。
山鸟与鱼不同路,陆芸,愿今后再也不见。
天色完全亮起来,一辆满载货物的军用车和迎亲队伍擦身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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