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并不是那种狠毒无情的人。
相反他对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很好,每个人成年后都有一次选择脱离方家的机会。
只要按照堂口的规矩,想离开的人就留下一只手。
并且要发誓永远不背叛方家,不会将线索秘密泄露出去。
按照他们两个与我自小长大的情分,哥哥定会给他们一大笔钱,再找最好的医生治疗手,
而他们不走,无非就是舍不得副堂主的名号。
惯会装知心温柔的喻思渊抬手拨弄了下我额前的碎发:
「呵,离开?不是你断手你当然说得轻飘飘,我们只是你哥给你培养的杀手,来去哪由得了我们?」
阮闻抱臂靠着墙,轻嗤一声:
「你放思渊离开,大不了这个副堂主我来做。」
他的语气十分大义凛然,深深的刺痛了我。
仿佛与我订婚,委身于我是件多么耻辱的事情一样。
我正要反驳。
叶云儿穿着蓝色的保姆服走了过来,手上还推着清理车。
见我看向她,她吓得突然丢了拖把,神情慌乱的朝我磕头道歉。
「对不起,姐姐,我真的没有在偷懒。」
阮闻心疼极了,一下将她拽进怀里。
「方海棠你什么意思啊?云儿她根本就不是方家的下人,你凭什么命令她干活?」
喻思渊也张开双臂,挡在他们俩身前:
「棠棠,今天云儿来姨妈不舒服,你不要再拿鞭子抽她了。」
我皱着眉看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举动,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云儿才是大小姐呢。
不过看见她这个死绿茶样子我就烦。
当年叶云儿的母亲是我家的保姆之一,负责给我和哥哥做饭。
只是她母亲喜欢小偷小摸惯了。
本来要开除她的,没想到她却意外救了重伤的阮闻,还被大货车当场碾压身死。
阮闻为了报答恩情,求着我把叶云儿从村里接过来。
可没想到她却在哥哥的书房摆了个铁盆子,关着门烧纸钱。
脚边还有个倒了的骨灰盒。
等我发现时,书房的半边窗帘都被烧没了。
我拿着鞭子将铁盆子卷起摔落,烟灰散落一地。
叶云儿突然哭着跑向我身后,她瑟瑟发抖的缩在阮闻的怀里。
阮闻气得当场就给了我一巴掌:
「你怎么能这么恶毒!连云儿妈妈的骨灰你都不放过?」
我捂住脸死死瞪着眼睛,不让眼泪流出来。
「叶云儿,你快解释啊,明明就是你......」
她出声打断了我,手抖得更厉害了,脸色惨白似纸:
「对对对,是我,都怪我不好,我不该提前给妈妈烧纸钱,不该不长眼的把骨灰盒放在大小姐脚下。」
「我不知道这是家主的书房,我只是想我妈妈了。」
叶云儿的声音颤抖,一句句妈妈喊得身为孤儿的阮闻和喻思渊泪流满面。
阮闻将碎成两半的骨灰盒捡起:
「云儿不过就是把书房不小心烧着了而已,她都这么伤心了,她失去的可是妈妈啊!」
「方海棠,你简直太冷漠无情,太没人性了,没有父母教养的果然共情能力差。」
我紧握双拳,不愿他们两个被蒙蔽双眼,提出要查看监控。
叶云儿一副受辱的表情,她死死咬着下唇:
「大小姐,你何必咄咄逼人?我妈是下人,我也是下人的女儿,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。」
「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,是我活该没了妈妈。」
阮闻最听不得这个话,因为他一直记得叶母的救命之恩。
他疾言厉色地拽着我的手腕让我道歉:
「方海棠,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云儿好一点?这是我们欠她的你知不知道?」
说话间,他的右臂潺潺出血。
我一下便没了脾气。
昨天我出门逛街,被哥哥的死对头绑架,是阮闻不顾性命豁出去带我离开。
他的手臂还没上药呢,我心疼他。
只好草草道歉了事,再应下把叶云儿当成贵客对待。
可现在我再也不会忍了。
忍气吞声不仅博不来好名声,还会气出身体结节。
我扬起手,直接给了叶云儿一巴掌:
「哪来的老母鸡,一天到晚姐姐姐的,我没记错的话你年纪比我还大两岁。」
要不是鞭子没在,我非抽死他们几个。
还要再打她脸时,阮闻捏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极大:
「你长得比她高这么多,喊你两句姐姐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?」
叶云儿委屈的侧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,被长发遮住的耳朵也露了出来。
我瞬间大怒:
「说,你耳朵上的蛇形耳环哪来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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