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桐书抢救保护十二木卡姆的故事,一时半会我可给你说不清楚,还是完了让帕莎尔古丽慢慢给你说吧!”
克里木大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帕莎尔古丽笑道。
“哦...”
我有些拘谨地低下了头。
很显然,克里木大叔还是误会我和帕莎尔古丽的关系。
“十二木卡姆的故事多着呢,等我闲了,细细说给你听!”
帕莎尔古丽却一点都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目光,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“好的,谢谢你!”
我尽可能地对帕莎尔古丽表现得客气,却越发觉得尴尬,就拿起了一块馕饼吃了起来...其实我已经吃得很饱了。
“你刚才不是说,已经吃撑了吗?怎么还吃?”
帕莎尔古丽歪头对我调皮笑道:“你再给大家再个吉他吧!刚才你可是答应我们再来一曲的,可不能赖皮!”
“呃...还是算了吧,听了大家刚才的十二木卡姆表演,我哪里还敢班门弄斧?”
我不好意思的笑道。
刚才乡亲们表演的“十二木卡姆”,是原汁原味原生态的歌舞。
虽然乐器的水平和唱歌的技巧,在专家看来可能不太行,但乡亲们的歌舞是发自内心的情绪表达,他们只要自己快乐,不用管曲调是不是高明,舞蹈是不是完美...
就连我这个从来没有跳过民族舞蹈的人,都跟着瞎扭的起劲,就别说乡亲们了。
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,这才是歌舞的真谛啊!
相对而言,我用吉他弹唱的那些歌曲,的确是班门弄斧,不值一提。
“不行,你说了要唱的,就必须得唱!”
帕莎尔古丽却嘟着小嘴生了气,说道:“你唱的和我们的歌舞不一样嘛,乡亲们都爱听呢!
而且,你前面唱的那首歌,用流行音乐糅合了十二木卡姆的风格,唱得很有味道呢!
你放心唱,就算唱得不好,也没有人笑话,你怕什么呀?”
“是啊,我们维-吾-尔族高兴了就唱歌跳舞,从来不会笑话谁唱得不好,跳得难看,你就放心唱嘛!”克里木大叔也笑道。
其他乡亲们也都笑盈盈地看着我,等着听我唱歌。
“好吧,那我就再唱一首!”
我见盛情难却,只好拿起吉他,用扫弦弹奏很快的曲调,唱起了脍炙人口的歌曲《新-疆好》。
“我们新-疆好地方啊,
天山南北好牧场。
戈壁沙滩变良田,
积雪溶化灌农庄...”
这虽然是一首老歌曲,我却将它加了和很多变化...
这些变化都是我刚刚听了“十二木卡姆”后的灵感,既有摇滚、民谣的风格,还有西域民族风情的元素。
我唱完第一段,又即兴来了一段间奏,就开始唱第二段。
帕莎尔古丽拿起手鼓,为我伴奏。
紧接着,苏皮爷爷的萨塔尔悠扬的声音也响起,其他人也都拿起乐器为我伴奏。
其他乡亲们也都跟着我唱了起来。
他们的歌词虽然是维语,却和我的汉语歌词融合在一起,和谐统一,没有一点违和。
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姑娘,又跟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,院子里欢乐的气氛达到了高-潮。
我也弹得慷慨激昂,唱得热血澎湃,似乎一点都不社恐了。
曲子的尾奏,我用了激烈的扫弦,反复循环,最后才当心一画,结束了表演。
“哗...”
院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之前我唱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》的时候,还有些拘谨,曲子也是偏抒情的,再加上好多人才刚到,有些人都没有听到我的弹唱...
现在我彻底放开,即兴发挥,唱了这首欢快热烈的《新-疆好》,我的表演感染了所有人,他们所以才激动地为我鼓掌。
他们欣喜地对着指指戳戳,议论纷纷。
我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,却也知道,他们是在感叹我的表演精彩。
“田毅,你不愧是大城市音乐学院里的大硕士,这首曲子唱得真好!”克里木大叔笑道,“你给我们再来一个吧!”
“就是,再来一个!”
帕莎尔古丽也跟着起哄道:”田毅,你的这首曲子改编得太美妙了,既有民谣和摇滚的风格,还有十二木卡姆里的元素,简直绝了!
你要是用这种风格来创作新作品,肯定能大火的!”
“你就别夸我了,我就是即兴凭感觉唱的,哪有你说的那么好?”
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其实,我对帕莎尔古丽说的话,深以为然。
我刚才以原本学的流行音乐为基础,加上自己擅长的民谣和摇滚元素,又糅合了十二木卡姆的西域风格,即兴编的曲子,非常独特,很有魅力,我自己感觉非常好。
没想到帕莎尔古丽居然听出了我编曲的风格,理解了我的用心,还鼓励我把这种风格坚持下去,简直就是我的音乐上的知己。
我到叶羌县来,就是要寻找最原汁原味的十二木卡姆,汲取音乐灵感,创作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音乐作品。
音乐最怕就是雷同,要是不能有创新,永远都不可能创作出打动别人的音乐作品。
现在我试着将自己原有的音乐风格,糅合了十二木卡姆的元素,马上就不一样了,有一种神秘、远古、苍茫的魅力和味道。
我对这种风格很满意,也得到了帕莎尔古丽的理解和认同。
要是把这种感觉巩固下来,形成固定的风格,创作出新的音乐作品,不管观众喜不喜欢,我自己首先就满意了。
音乐灵感稍纵即逝,可不像其他东西,什么时候想有就有...
我必须抓住此刻的灵感,多加训练,才能将那种风格的感觉巩固。
于是,我也不再客气,拿起吉他又唱了几首脍炙人口的新-疆民歌。
《吐鲁番的葡-萄熟了》、《掀起你的盖头来》、《达阪城的姑娘》...
这几首曲子都很欢快,我弹起吉他唱完第一段,帕莎尔古丽和苏皮爷爷就带大家一起和我合奏合唱。
这是对我的一种尊重。
如果我一开唱大家就一起合奏合唱,不仅听不出我独特的表演风格,还乱糟糟地显得对我的表演不尊重。
帕莎尔古丽家的小院里,居然成了我的“个人乡村演唱会”,乡亲们不仅是我的伴奏伴唱伴舞,还是最好的观众。
大家吃着喝着,唱着跳着,小院里热烈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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