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以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,只能强颜欢笑。
“好……好啊……”
话音刚落,林倦语的手机响了。
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快步走到露台接听。
周漾之也没想到悉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会这样不了了之。
但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,他可以离开了。
他转身刚出大门,沈以凡就怒气冲冲地拦住了他。
“周漾之,你很得意是不是?”沈以凡死死抓着他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“你以为倦语是因为你才突然放弃求婚?做梦!她对你只有恨!”
周漾之平静地看着他:“我没有这么想过,她说过会嫁给你,我也祝福你们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我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你还没死!”沈以凡忽然压低声音,眼中闪着恶毒的光,“你说,要是倦语看见你想害死我,她会不会真的弄死你?”
还没等周漾之反应过来,沈以凡突然松开手,向后倒去——
“啊——”
沈以凡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,最后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,鲜血很快在他身下汇成一滩。
医院走廊里,手术室的灯亮着。
林倦语一把掐住周漾之的脖子,将他狠狠按在墙上:“谁准你伤害以凡的?”
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你父亲害死我父亲,你也想效仿他杀人?我的教训你是没放在心上吗?”
周漾之呼吸困难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手术室门打开,医生焦急地说:“病人失血过多,需要紧急输血!”
林倦语立马松开手,将周漾之推了过去:“抽他的,他们血型一样。只要别抽死,要多少就给我抽多少!”
周漾之就这样被押进了输血室。
粗大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,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。
他的视线渐渐模糊,最后一刻,他似乎看到林倦语快步上前,但很快,她又生生顿住脚步,转身去询问沈以凡的情况。
再次醒来时,病房里空无一人。
周漾之艰难地撑起身子,刚要下床,林倦语就推门而入。
她几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“既然醒了,就跟我走!”
周漾之被拽得踉跄了一下,输液针头从手背扯出,带出一串血珠。
他下意识挣扎:“放开……”
林倦语充耳不闻,拖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。
周漾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,病号服被扯得歪歪扭扭。
路过的护士纷纷低头避开,没人敢多看一眼。
“你干什么……林倦语!”周漾之用尽全力想甩开她的手,但虚弱的身体却挣脱不开。
林倦语猛地转身将他按在墙上,“以凡被你害得刚脱离危险,我要你现在去给他道歉。”
周漾之浑身发抖:“我没有推他……”
“监控都拍到了!”林倦语猛地提高音量,又立刻压低,“你站在楼梯口,他摔下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!”
周漾之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直流:“那你杀了我啊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,“像你父亲死在我父亲手术台上那样,杀了我啊!”
林倦语瞳孔骤缩,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。
周漾之疼得眼前发黑,却倔强地与她对视不肯低头。
僵持间,病房里传来沈以凡虚弱的咳嗽声。
林倦语眼神一凛,让保镖直接拖着周漾之进了病房。
“道歉。”她冷声道。
周漾之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林倦语让保镖掐住他的后颈,强迫他看向病床上的沈以凡。
沈以凡脸色苍白地躺着,额头上缠着纱布,看到周漾之时瑟缩了一下。
“以凡别怕。”林倦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,转头对周漾之厉声道,“道歉!”
周漾之的视线模糊了。
他看着林倦语护着沈以凡的模样,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发烧时,她也是这样守在病床前,整夜不眠不休地给他换冰毛巾。
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
保镖不耐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疼痛终于击垮了周漾之最后一丝倔强,他双腿一软,噗通跪在了地上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眼泪砸在地板上,“是我错了,不该推你下楼……”
沈以凡得意地勾起嘴角。
说完,他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。
病号服宽大地挂在身上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。
林倦语盯着他的背影,突然觉得胸口发闷。
他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?肩膀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病号服,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。
“倦语……”沈以凡虚弱地拉住她的袖子,“我头好痛……”
林倦语立刻收回视线,俯身去查看沈以凡的伤势。
等她再抬头时,门口已经没有了周漾之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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