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“傅小叔,你要是没处对象的话,看看我怎么样?”
闻言,傅寒峥面色凝滞了一瞬,直到指尖的烟烫到手才回神。
他掐灭手中的烟,声音发着沉。
“傅振邦欺负你了?”
许穗宁愣了下:“没有。”
男人蹙眉:“没有你说什么胡话。”
“我没说胡话。”许穗宁抬头望着傅寒峥,娇软的嗓音中满是坚定。
“我想和你处对象。”
“不,准确来讲,我想嫁给你。”
傅寒峥低头,冷漠的眸子在看到姑娘眼底的认真时,突然动摇了一瞬。
但很快,他想到两人的关系,眼神再度恢复平静。
“那就是又被傅振邦拒婚,受了刺激,想自暴自弃,随便找个人嫁了?”
这话问得挺直白。
傅寒峥虽然只大她七岁,但不苟言笑,平常端着长辈的架子,对任何人都是冷淡又疏离,站在那就让人感到畏惧。
前世许穗宁怕他怕得要命,偶然遇见了也是低着头,不敢正眼瞧他。
可就这样一个人,前世数次救她、帮她、牺牲后更是将所有遗产留给她,愿望只有让她余生过得幸福点。
她在感情上虽然迟钝,但从那些沉甸甸的关心中,还是隐隐觉察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。
只是那时候傅寒峥已经牺牲,她无从求证。
现在一切重来了,她想,她可以试着接近他、去了解当时的真相。
想到在前世漫长的岁月中,她只能去墓园看望他,眼眶不自觉红了红。
看到她低头不语,傅寒峥蹙了蹙眉,正想说话。
一滴温热的眼泪蓦然砸在他手背上。
质问的话哑在喉间,男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无措。
“你......哭什么?”
许穗宁从回忆中抽离,愣愣看着傅寒峥:“我......我没哭啊。”
傅寒峥抿了抿薄唇,突然抬起手指,在她眼角轻蹭了一下。
男人的指腹带着些薄茧,蹭在脸上又痒又麻,惊得许穗宁不自觉后退几步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地盯着他。
但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,带着上位者的强势,逼着她直视指腹上那抹湿润。
“没哭,这是什么?”
紧接着,他轻叹了口气,继续开口,语气明显缓和了些。
“傅振邦做错事,我会规训他。”
“但是结婚不是儿戏,别脑门一热,就嚷嚷着要改嫁。”
听见这番话,许穗宁很意外。
他是觉得她太草率才会拒绝?
也是,她追了傅振邦好几年,突然要改嫁,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在意气用事。
是她刚重生看到他,太激动了。
况且,她还没求证到他对她是否有感情,追他的事得徐徐图之。
“宁宁。”
一个扎着麻花辫的高个子姑娘风风火火跑过来。
在看到对面的傅寒峥时,她脚下突然一个紧急刹停,恭恭敬敬站好。
“小叔。”
傅寒峥面无表情地嗯了声。
傅采薇打小就怵这位小叔,悄悄将许穗宁扯到自己跟前,声音都是紧绷的。
“那个......我找宁宁有事,先走了啊。”
“小叔再见。”
傅寒峥看着那道远离的背影,眼眸中闪烁着晦暗的情绪,久久没回神。
“傅哥。”
旁边穿军装的男人喊他,“这小姑娘谁啊?胆子挺大。”
傅寒峥扭脸看他,淡漠的眼眸染上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,“你不知道,她向来胆小,头一回这么胆大的。”
跑来问他要不要娶她,哪怕是在梦里,他都不敢这么想。
见他笑,顾云峰心底涌起惊涛骇浪,眸光闪了闪,好奇问他:“这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,尤其那双大眼睛乌黑透亮的,被这么一个姑娘求婚,你一点没心动?”
傅寒峥眼皮轻颤了下,随即敛了敛情绪。
他垂眸,望着指尖残留的泪痕,心中涌起淡淡的苦涩。
“一个小姑娘逞一时之气说过的话,我还能当真了?”
顾云峰眯了眯桃花眼,还想说什么,发现傅寒峥抬脚走了。
“傅哥,不是要回部队吗?这是往哪儿去?”
傅寒峥淡漠冷厉的声音自远处传过来。
“回趟家,收拾下不成器的小辈。”
那姑娘向来胆小,见到他都躲,能来找他,肯定是傅振邦做了混账事。
他不会让她被欺负。
客厅里。
郑凤霞压低声音,嘱咐着傅振邦。
“许穗宁样貌长得不错,还是最高学府毕业的,那个白双双家里一穷二白,就是个没文化的村姑,你别太上心,先稳住许穗宁要紧。”
傅振邦回想起刚才那场景,心里就涌起一股无明火。
“妈,我已经够哄着许穗宁了,但是你看她那态度。”
提起这个,郑凤霞面色也沉了几分,“妈知道你受委屈了,再忍忍。”
“你想想,只要你娶了她,她父母的遗产就都是你的了。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看重她,你们夫妇一体,老爷子以后有好东西肯定留给你。”
“你就费点心,说两句好听的哄哄,她那么喜欢你,肯定会对你死心塌地。等结婚、生了孩子,她和你绑死了,就算是忍到头了。”
“还要我忍那么久?”
傅振邦蹙眉:“妈,许穗宁那副嘴脸,还敢嫌弃我,我看见她就恶心。”
“闭嘴!这话千万不能被别人听到。”
郑凤霞提高了声音,语气严厉,“结婚大事上你要是敢给我犯糊涂,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。”
“妈,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傅振邦无奈叹气,“我就是气,我才是傅家的长房长孙,她许穗宁一个没爹没妈的贱人,凭什么......”
“你骂谁是贱人?”
一道淡漠冷厉的男声从门外传进来。
听到这声音,傅振邦因为恐惧,身体习惯性紧绷,僵硬地望向门口的身影。
“小,小叔......”
傅寒峥走过来,冷冷盯着他:“跟我去祠堂。”
“是。”傅振邦心虚,不敢拒绝。
“跪下。”
一进门,傅寒峥就沉冷命令。
傅振邦迟疑了下,小声道:“小叔,我身上有伤。”
男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眼神锋锐骇人,声音更是不容置喙。
“跪。”
傅振邦瞬间怂了,双腿一软,跪在祖先牌位前。
这个小叔年轻有为,正是气性最盛的时候,傅家没人不忌惮他。
傅寒峥看着傅振邦,开门见山问。
“你带回家的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?”
傅振邦慌忙摇头:“不是。”
傅家家风严谨,这事他要是敢认下来,肯定会被赶出家门。
他咽了下口水,接着道:“小叔,我就是看她们孤儿寡妇的可怜......”
闻言,傅寒峥面色越来越沉,冷着声质问他。
“她没有婆家人?”
“没有娘家人?”
“还是家人死绝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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