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覃浩离婚的那天,我早早就起来将自己打扮了一番,看着镜中带假发的自己,我默默叹了口气。
我很早就到了,民政局才刚刚开门。
人群中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,只有我,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。
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。
一上午过去,覃浩还是没来,他失约了。
我拿出手机,看见他在一分钟前给我发来的短信。
“临时有事,改天吧。”
改天?
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,给覃浩打去电话。
电话那头过了好久才被接起,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不是跟你说了改天?!你又打电话过来干什么?”
我平静地开口,
“明后天民政局不上班,今天必须离。”
“你怎么总是这样无理取闹?!我在医院陪薇薇,没空!”
说罢,电话被挂断。
我站在民政局台阶上,看着被挂断的电话,指尖微微发抖。
手机屏幕还停留着白薇薇刚发的朋友圈,照片里她依偎在覃浩怀里,配文“产检一切正常,老公陪在身边好幸福”。
我瞥了一眼白薇薇挑衅的表情,放大了照片背景,墙上“市中心医院妇产科”的标识清晰可见。
“师傅,去市中心医院。”我拦了辆出租车,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。纸张边缘已经被我捏得发皱,就像这五年被揉碎的青春。
推开病房门时,白薇薇正靠在覃浩肩上吃蒲桃。
看见我,她丝毫没感到惊讶,反而立刻捂住肚子:“阿浩...我肚子突然好疼...”
闻言,覃浩小心翼翼地帮白薇薇按摩肚子,咬牙看向我。
“苏念!你非要今天来闹是不是?”
我忽视掉心底密密麻麻的痛,抽出离婚协议书:“签字吧,签完字我马上就走。”
覃浩一脸阴沉地看向我手中的离婚协议。
白薇薇突然抽泣起来:“嫂子我不是故意耽误你和阿浩离婚的...我只是太害怕了...医生说我有先兆流产的迹象...”
覃浩的表情立刻软了下来。
他转头看向我时,眼神冰冷:“薇薇现在需要人照顾,你留下来照顾她,等她情况稳定了,我就签字。”
“凭什么?”我攥紧协议书。
“就凭这个。”覃浩晃了晃手机,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撤销离婚申请?”
我死死咬住下唇。
五年了,他还是知道怎么拿捏我的软肋。
“好。”我听见自己说,“但是你要说话算话。”
“当然。”
见我答应,白薇薇虚弱地伸出手:“嫂子...我想喝你熬的鸡汤...”
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,覃浩的声音便冷冷地传来。
“别忘了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。”
医院的公用厨房里,我看着砂锅中翻滚的鸡汤,被蒸汽熏得眼睛发疼。这双手曾经能弹奏肖邦的夜曲,现在却布满烫伤和老茧。
“还没好吗?”白薇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她扶着并不显怀的肚子,指甲上新做的美甲闪闪发亮,“我都饿的头晕了。”
我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覃浩,忍住了火气。
“马上。”
就在我要关火时,她突然“不小心”撞到我的手肘。
滚烫的汤汁泼在我手背上,瞬间红肿一片。
“啊!”白薇薇先尖叫起来,“嫂子你干什么!”
她踉跄着后退,正好撞进闻声赶来的覃浩怀里。
我握紧烫伤的手,看着覃浩紧张地检查白薇薇的样子,忽然想起五年前我急性胃出血住院时,他连一个慰问电话都没打。
“怎么这连点小事都做不好,你还能干什么?”
“重新煮。”覃浩冷冷地命令,对我受伤的右手毫不在意。
回到病房时,他们已经在吃外卖了。
覃浩抬头看见我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:“怎么这么久?薇薇都饿得先吃了。”
看见我空着的双手,白薇薇娇气地撇嘴:“鸡汤呢...算了,我跟阿浩已经吃饱了,你去帮我倒盆洗脚水吧,医生说我有些体寒,要多泡脚。”
“够了。”我突然提高音量,吓得她一个激灵,“白小姐,你是怀孕,不是残疾。”
“苏念!”覃浩猛地站起来,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!要不是你非要今天离婚,薇薇会受惊吗?”
我看向覃浩,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孕检单,冷笑开口:“22周?我记得...22周前你正在新加坡出差吧?”
覃浩的脸色瞬间变了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报告:“没什么,就是突然想起来,白薇薇前夫去世的时间,好像和你出差的时间很接近呢。”
白薇薇猛地坐直身体,脸色煞白:“嫂子,你、你别胡说...”
“哦?我胡说?”我歪着头看她,“那要不要查查你的就诊记录?家暴验伤报告上应该有明确的日期。”
白薇薇抿住唇,一副被冤枉的样子,泫然欲泣。
覃浩看见她这幅模样瞬间升起了保护欲:“苏念!你别太过分!”
“我过分?”我轻笑一声,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泼向白薇薇,“这才叫过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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