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有人忍不住笑出声,“什么年代了还送手工围巾?”
“这种廉价毛线,沈总戴了怕是要过敏吧?”
“这男的是谁啊?穿得这么寒酸怎么混进来的?”
陆郁川脸色煞白,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沈知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她拿起那条围巾,当众围在了脖子上。
“我很喜欢这份礼物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全场安静下来,“比起昂贵的商品,我更珍惜亲手制作的心意。”
说完,她拿起谢淮禹送的那条项链,冷冷道:“至于这个,虽然昂贵,但毫无心意。”
项链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阵阵附和:
“沈总说得对!手工的才有温度!”
“手表不行,这条围巾针脚多有特色啊!”
“这位先生真是心灵手巧!”
谢淮禹站在原地,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那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,飞遍了好几个国家的专卖店,反复对比了十几个款式才选中的。
而现在,它像垃圾一样被丢弃,只为了给陆郁川撑腰。
其实仔细想想,这段时间以来,这样的场景还少吗?
她可以为陆郁川抛下重要会议,却记不住他的生日;
她可以彻夜照顾生病的陆郁川,却在他高烧不退时连个电话都没有;
她可以为了陆郁川的一句话飞越半个地球,却连陪他吃顿饭的时间都吝啬给予。
每一次,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陆郁川,就像今天毫不犹豫地丢掉他的礼物一样。
谢淮禹轻轻抚过自己的心口,那里曾经为她跳动得那么热烈,如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原来爱一个人,真的会被消耗殆尽。
那些曾经的悸动、期待、痛苦,都随着她一次次的选择,一点点地消磨干净。
他不会再为她难过了,因为心已经空了。
接下来,宴会厅里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郁川身上。
那些刚才还在嘲笑他寒酸的宾客,此刻争先恐后地围着他献殷勤。
谢淮禹站在角落,扯了扯唇。
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,沈知鸢的一个眼神,就能让所有人趋之若鹜。
这样也好。
反正离婚之后,沈知鸢大概会直接让陆郁川入主沈家,现在带他进入大众视野,不过是提前铺垫罢了。
宴会结束,宾客陆续离开。
谢淮禹站在门口,一一送别客人,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仿佛他仍是那个无可挑剔的沈家女婿。
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,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,转身时,却看到沈知鸢和陆郁川站在门口。
外面下着大雨,雨幕如织,冷风裹挟着湿气灌进来。
陆郁川瑟缩了一下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沈知鸢眉头一皱,立刻解下披肩披在他肩上。
“还是冷……”陆郁川瑟瑟发抖。
沈知鸢目光一扫,忽然落在谢淮禹身上。
他手臂上搭了一条羊绒围巾,米白色的柔软质地,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。
“把你的围巾给郁川。”她开口。
谢淮禹指尖一颤,脸色瞬间白了几分。
“这是我奶奶……”
“我知道是你去世的奶奶亲手做的。”沈知鸢打断他,“郁川只是借用一下,你何必斤斤计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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