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那头的贺母沉默了许久,最后点了点头。
“素素,三天后就是奶奶的忌日了,你们结婚是她老人家最后的遗愿,她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。能不能......等过了忌日再说?”
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。
奶奶临终前,颤抖着将我的手放进贺韫辰的掌心,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待我。
贺韫辰当时郑重点头,承诺会照顾我一生一世。
如今想来,多么可笑。
“好。”
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应了下来。
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回到家,我看到沙发上相依而坐的贺韫辰和林若若。
他们俩脸上丝毫没有刚刚在医院的尴尬与狼狈,反而十分坦然。
看到我,贺韫辰甚至连姿势都没换,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命令道:“老婆,若若饿了,你去给她做点夜宵。”
我的丈夫,在我家里,命令我去给他的情人做饭。
而几个小时前,我才刚刚亲手为他们处理完那场不堪的闹剧。
心脏的钝痛感卷土重来,密密麻麻地缠绕着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凭什么?”我抬起头,迎上他的视线,声音很轻,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。
“我刚下班,很累。你们自己没有手吗?”
贺韫辰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,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悦。
“若若饿了一天,让你做点饭怎么就这么难?”
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,仿佛我提出了多么无理的要求。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林若若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上,补充道:“再说了,若若是学艺术的,她的手是用来画画的,怎么能用来做饭呢?”
我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林若若的手是高贵的,我的手就天生该浸在油烟里。
我学医七年,执刀救人,我这双手,在他眼里,原来只配做饭。
我以前怎么从未发觉,他竟然双标到了这种地步。
我冷下脸,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:“我不去,你们谁爱去谁去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,转身就准备回卧室。
刚走两步,手臂却被一股大力攥住。
贺韫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,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着我的皮肉,生疼。
“安素,你又在作什么妖?”
“若若是客人,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客人?”
“你的教养呢?”
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,一直沉默的林若若却站了起来。
她走到贺韫辰身边,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,声音柔弱得像一团棉花:“算了韫辰哥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姐姐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。”
她的话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体谅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却还在为我着想。
贺韫辰立刻转头看她,满眼都是担忧和心疼:“不行,你身上还有伤,不能乱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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