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上的灰尘和沙砾，磨得我舌头发麻。
我尝到了泥土的腥味，还有我自己的血味。
我舔完了。
我抬起头，像一条等待主人发令的狗，直直看着林晚。
“现在，可以救我妹妹了吗？”
林晚抽出纸巾，嫌恶地擦了擦被我碰到的衣角。
她冷冰冰地开口。
“不行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你刚刚的样子，让阿宸的情绪更紧张了。”
“抢救的事，我不管。”
希望，在这一刻彻底破灭。
旁边的女儿顾念念也跟着嘲讽我。
“就是，你看你刚才的样子，一点诚意都没有。”
“宸叔叔根本就没消气。”
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，心口涌上腥甜。
我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几天后，林晚为了周宸的“名誉”，强行安排了一场记者会。
她逼我出席。
逼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面，亲口承认，我妹妹的死，是一场“意外”。
并且，要我向“受到惊吓”的周宸，公开道歉。
我像个木偶，被他们按在发布会的座位上。
聚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林晚在我耳边警告：“顾舟，想想你父亲的公司。”
周宸就坐在我旁边，接受着所有人的同情和安慰。
轮到我发言时，周宸忽然靠近我。
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在我耳边低语。
“我看到她了。”
我身体猛然一震。
“但我没想过要刹车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魔般的笑意。
轰的一声。
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，断了。
“杀人凶手！”
我疯了一样扑向周宸，想把他人皮面具下的丑恶嘴脸撕开。
“他承认了！他都承认了！”
可现场一片混乱，没人听清我说什么。
我被当成了一个痛失亲人后精神失常的疯子。
几个高大的保安冲上来，死死地压制住我。
我奋力挣扎，却被他们扭断了胳膊。
剧痛袭来，我却毫无感觉。
我眼睁睁看着周宸在林晚和念念的保护下，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。
我被保安粗暴地从会场拖了出去。
经过走廊时，我看到妹妹的遗体，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用白布盖着，推向了太平间的方向。
“不！”
我发出悲痛至极的哭喊。
我想冲过去，却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。
林晚走了过来，脸上结着寒霜。
她显然是为了给周宸出气。
“把他关到地下室去，让他好好冷静一下！”
我被两个保镖架起来，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被扔进了地下室。
地下室阴冷潮湿。
我被关在这里，失去了自由，也失去了处理妹妹后事的权利。
林晚和顾念念，我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却为了她们心爱的周宸，剥夺了我为妹妹践行的资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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