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未泯拿着一张名片走出了校长室,名片上有着校长的名字,塞巴斯酱。他以为他是黑执事里的恶魔执事么,名字这么奇怪。上面还有校长的电话号。丫的没事给我电话号码干嘛,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打校长电话。还有本校地址,七桥市七夕路77号。都已经到这个学校里还会不知道这个学校在哪里。
她走下台阶,脚下是一片草坪,草已经长得很高了,淹没到小腿中央。再往前是一条景观湖,阳光透过湖边的梧桐树叶稀稀落落的洒下,湖面荡漾着耀眼的金色,就像娃娃脸同学的头发一样,诶,娃娃脸同学在哪里?
季未泯左顾右盼,只看到了那辆限量版的银白摩托,却不见王子皇的踪影,她往前走去,脚尖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,“娃娃脸同学?”
王子皇躺在绿草中,绻起了身子,两只手抱着腿,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,炫目的金发有些凌乱。
“娃娃脸同学?醒醒。”季未泯蹲下身来摇了摇他,却不想手一下子被抓住,“放开,喂。”
挣不开他的禁锢,季未泯只好在他身旁坐下。
“纱。”一声轻唤传入她的耳内,她转头看王子皇,王子皇仍然紧闭着眼,眉头微皱,一直喃喃着“纱”这个字。季未泯眨了眨眼,有些疑惑,娃娃脸同学怎么也会皱眉,想起他那天真灿烂的笑容,季未泯有那么一丝心疼,却不是为他。
季可司,那个小她5岁的男孩,至今仍在美国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中躺着。七年前,他还在美国学画画,心脏病突发,一场手术挽回了他的生命,却还是成为了植物人。父母因为放心不下季可司,所以搬到了美国,但还是常常会回到中国看望她。她当初因为不忍心看到弟弟变成植物人的样子,所以倔强的不愿意和父母一起去美国。那个叫季可司的男孩,是她的弟弟。以前,他只要看见她就会绽开天真灿烂的笑容,比阳光还要耀眼,左脸颊也有一个小酒窝。然后用带着童音的嗓子叫她未泯姐姐。
“同学?”王子皇听到抽泣声,费力的睁开眼,就看见季未泯坐在他身边,一颗颗泪珠从她好看的墨蓝色眸子中落下,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的泪痕。
季未泯睁着迷蒙的双眼,声音略带哽咽,“你,抓住我的手了。”
王子皇头歪了歪,看见自己的手真的抓住了她的手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但很快消失了,然后松开了手。
“就因为我抓你的手,你就感动的哭了啊。”王子皇开着玩笑,脸上是他的招牌式笑容。虽然知道这不是她哭的原因,但是,就是不想看到她伤心。
季未泯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,擦干了泪,眼眶红红的,抿着嘴,“自恋狂娃娃脸同学。”
王子皇坐了起来,“哈哈哈。我有那个自恋的资本啊。不要不承认了,你肯定是因为太感动了才会哭的。”
“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了。”季未泯瞥了他一眼,“刚刚你还是一脸忧伤。”
王子皇两只手捧着脸,眼睛睁的很大,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,“怎么可能,我可是天生的乐观派哎~”
季未泯耸了耸肩,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,“随你吧。”
“刚刚一脸忧伤的明明是你啊,我怎么会有忧伤。”
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不能说的伤,那是曾经天塌下来的地方。
“那个纱,就是你的忧伤。”季未泯向王子皇伸出手,想拉他。
王子皇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变了变,可是随后又笑着握住了季未泯的手,站了起来。
“那么,你的忧伤呢?我很好奇哦,该不会是我吧!”王子皇故作吃惊状。
“好奇害死娃娃脸。”季未泯浅笑,“送我去炫楼。”
王子皇看她并不想说,也没有一定要她说的意思,就走向摩托,坐上去,发动。
季未泯跟着坐了上去,双手环住他的腰。
王子皇呆愣了一下,随即又灿烂的笑了,“出发喽。”
这一路上的气氛还是有那么一点奇怪,穿过若水广场的时候,季未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浅蓝色身影。
“嗨,阿苏。”季未泯意外的看着王子皇,他认识他?
穆夏苏转头,一辆银白摩托疾驰驶过他身边有飞速转头,一个漂移,横在他面前。
季未泯趴在王子皇的背上,怕被甩下来。
“子皇。这么高难度的动作,不怕安纱摔下来么?”穆夏苏调侃道,却在看到季未泯的脸后怔住了。
“她不是纱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
两人同时回答道,季未泯从王子皇的背上抬起头来。
“原来换女友了。”穆夏苏轻笑。
“她不是我女友。”
“我不是他女友。”
两个人又异口同声道,穆夏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脸上有的只是冷意。
“这样啊。本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纱她还在美国,一直都没回来。”王子皇突然开口说道。
穆夏苏的脚步顿了一下,背对着他伸出手在头顶上挥了挥,优雅的迈出步子。
“同学,干嘛那样看着我?”王子皇转头向着季未泯笑,“该不是真的迷上我了吧。”
“你是在做梦么?”季未泯回以微笑。
王子皇的摩托停在了炫楼面前,季未泯下了车,“刚刚那个人,叫穆夏苏,是我朋友。”
季未泯挑了挑眉,“谢谢你送我到这里。”转身就准备往前走。
“同学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?”王子皇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,开口叫住她。
季未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,“你没必要知道。”就消失在了漫无止境的走廊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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