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夜王府中的芙蓉花,没有这里这么多这么艳。 可见这山庄的主人有多么喜欢芙蓉花。 长欢侧头看向东方玄夜,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。 她紧了紧牵着他的手,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。 片刻之后,忠伯停了下来,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杈上。 长欢抬头,便见面前出现了一座隆起的坟墓,墓前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。 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,“镇南王妃沈向玥之墓”。 坟墓周围尽皆被芙蓉花环绕,坟墓表面砌盖着
忠伯为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羹汤,摆在他们面前。
羹汤晶莹粘稠,夹杂着一些肉糜。
长欢用勺子舀起来尝了一口,味道鲜美甘浓,回味无穷。
她一口气将汤羹喝完,舔了舔唇瓣,好奇地问道,
“这是什么汤,怎么这么好喝?”
东方玄夜正优雅地喝着汤羹,听见她的话宠溺地一笑。
亲自站起身帮她盛了一碗汤羹摆在她面前,介绍道,
“这是香山的天池鹿脯,乃是这九龙沟特色,你若喜欢,便多喝一点。”
长欢也站起身帮他盛了一碗羹汤,
“阿夜,你也多喝一点,这汤这么好喝,我要学了做给你喝。”
东方玄夜望着少女一脸认真的模样,心里涌出一道暖流,不由有些出神。
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位温柔美丽的女人。女人将小小的他抱在怀里,边为他喂羹,边温柔地笑道,
“夜儿,娘知道你最喜欢喝这鹿脯羹了,喝了快快长大,等你以后娶了新娘,娘便教她如何做鹿脯羹。你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娘子呢?”
小小的他奶声奶气地答道,
“娶一个像娘这么温柔的娘子,和我一起孝顺娘。”
那时的娘笑得前仰后合,满脸的幸福。
他五六岁的时候,娘拉着他的手在九龙沟的河边捕鱼。他不小心在河中摔倒,膝盖被河里的石头划破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。
他抱着膝盖,哭得十分伤心。
娘心疼地抱起他,边为他包扎伤口边道,
“夜儿是个男子汉,以后要保护娘的,不哭了不哭了啊。”
他止住哭声,拼命忍着疼痛,不想让娘担心。
一眨眼,娘已经去了这么多年啊……
……
长欢见他脸色忧伤有些发呆,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,
“阿夜,你怎了啦?可是累着了?你多喝点汤,暖暖身子。”
她重新为他盛了一碗羹汤摆在他面前,指了指桌上的菜肴,
“阿夜,你不吃我可是要吃了啊,我都快饿死了。这么多好吃的,我觉得我可以吃上三大碗饭。”
东方玄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为她夹了一根鸡腿放在她的碗里,柔声道,
“那你赶紧的,不吃上三大碗不罢休。”
长欢笑着点了点头,顺手为小星星夹了一根鸡腿,为他夹了一大块鸡肉。拿起筷子吃起饭来,一口接一口,吃得香甜而欢畅。
小嘴塞得鼓鼓的,看上去十分可爱。秀挺的鼻尖上布了一层细汗,脸蛋白里透红,如同两个可爱的红苹果。
那一脸陶醉享受的模样,仿佛在吃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。
东方玄夜望着她可爱灵动的模样,一颗心逐渐变得柔软。他端坐在桌前,姿势优雅,时不时为她夹点菜。
举手投足充满了与生俱来的儒雅尊贵之气,丁点声音都未曾发出来。
长欢瞅了瞅他吃饭的样子不禁汗颜,不知不觉放慢夹菜的速度。可是,心里却又有萌生出想要戏弄他的感觉。
就在他去夹那盘小鱼干时,被她眼疾手快一筷子夹走。
“阿夜,这小鱼干是我先抢到的,就不给你,嘿嘿嘿。”
少女示威般扬了扬筷子上的小鱼干,得意地送入嘴里,还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,那得意洋洋的模样,像极了打了胜仗的将军。
这世上女子从小都按照严格的规矩教导,食不言寝不语,德容言恭端庄稳重持礼,不轻浮不随便。然而面前的少女,恣意洒脱,坦坦荡荡。
比起那些刻板做作的女子,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。和她在一起时不必时刻端着,可以做回真实的自己。
那种感觉轻松愉悦,妙不可言。
他瞅了瞅她,顿时起了顽皮之心。
就在长欢夹起一块鸡肉时,东方玄夜突然伸出筷子抢了过来。迅速将鸡肉塞进自己嘴里,慢慢嚼了嚼幽幽叹道,
“嗯,抢来的东西果然好吃。”
说完又给自己夹了几根小鱼干。
长欢气鼓鼓地瞪着他,直接将装小鱼干的盘子搬到自己面前,
“阿夜,你过分了啊。”
东方玄夜好笑地望着她面前的小鱼干,
“到底谁过分?你把盘子都抢走了,你是猪吗?”
长欢塞了一根小鱼干在自己嘴里,笑得灿烂而俏皮,
“你才是猪,有本事你不吃啊,嘿嘿嘿。”
两人你来我往抢着菜,还时不时损对方几句,吃得是不亦乐乎。
小星星见东方玄夜去夹竹筒鸡,眼疾手快将整整一盘竹筒鸡端到长欢面前,
“夜王爷,这盘鸡我欢欢姐爱吃,你还是别吃了,留给我欢欢姐吃吧。”
东方玄夜:“……”
长欢瞅着东方玄夜吃瘪的样子,捂着肚子大笑,
“小星星,你太可爱了。”
忠伯见这些小年轻活泼可爱打打闹闹,看得一愣一愣的。他很久未曾见王爷如此高兴过,暗暗叹道,
“哎,年轻真好啊……”
三人一顿风卷残云,长欢终于放下筷子,艰难地说道,
“阿夜,快扶我起来,我还能再吃三大碗饭,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。”
忠伯冷不丁被夸,笑得满脸褶子,
“王妃喜欢就好,老奴明天继续让厨子给您做。”
东方玄夜伸手揉了揉长欢红嘟嘟的小脸,笑着扶起她,
“要是再吃三大碗,你就真的变成猪了。走,陪本王去祭拜母亲……”
祭拜亡母
用完膳,已是傍晚时分。忠伯提着灯笼,在前面引路。
长欢和东方玄夜穿过数间院落,来到山庄后面一座极大的花园。
这里位于半山腰处,抬眼望去,暮色下满眼都是苍茫的山脉。
依稀能看见远山白练般的飞瀑从山顶悬挂而下,发出轰隆隆的巨响。
东方玄夜牵着长欢的手,一路上默默地走着。
穿过后花园嶙峋的假山,顺着一条飞溅的小溪,来到了一片花海之中。
苍茫的夜色也挡不住那满眼浓重的璀璨,红色绚烂,艳丽至极。
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,让人心旷神怡。
长欢望着满眼花海,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花瓣,
这片花海,竟都是芙蓉花,和王府种的芙蓉花一模一样。
只是夜王府中的芙蓉花,没有这里这么多这么艳。
可见这山庄的主人有多么喜欢芙蓉花。
长欢侧头看向东方玄夜,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。
她紧了紧牵着他的手,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陪着他。
片刻之后,忠伯停了下来,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杈上。
长欢抬头,便见面前出现了一座隆起的坟墓,墓前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。
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,“镇南王妃沈向玥之墓”。
坟墓周围尽皆被芙蓉花环绕,坟墓表面砌盖着白玉砖石,无一丝杂草。
周围明明繁花似锦,长欢却感受到了一丝落寞和凄凉。
镇南王妃的陵墓,本应在东方家族的墓地。为何单独葬在如此偏僻的地方?
长欢心里正疑惑着,听见东方玄夜轻声说道,
“欢欢,这是我母亲的陵墓。十五年前,她意外过世,我便将她葬在她最喜欢的香山山庄这片芙蓉花海中。”
”她生前最喜欢芙蓉花,这些芙蓉花都是她以前亲手种下的。”
落日余晖下,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痛,衣和发都随风轻轻地飘舞着。
修长的身姿孤独地立于墓碑前,余辉将他瘦削的身影拉得极长。挺拔的背影落寞而孤寂,仿佛被这世界遗忘和抛弃。
长欢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,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,
“阿夜,镇南王妃看见你来,定是高兴的……”
她前世无父无母,在孤儿院长大,从来未曾体验过亲情是何物。
十五年前,他才只有十岁,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可能刚刚出生……
难以想象,他那时候该是多么伤心难过。除了默默陪着他,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。
忠伯从篮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钱,摆在墓碑前。
又拿出几支蜡烛,和一把燃香在墓前摆好并点燃香烛。接着掏出来一把剪刀tຊ,轻轻递给东方玄夜。
东方玄夜接过剪刀,目光哀伤地看向长欢,凄然一笑,
“欢欢,陪我为娘采些花吧。以前她每次过来,都要采摘许多芙蓉花放在房间。我想为她采些芙蓉花,摆在她的墓前。”
“好。”长欢并不多问,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望着满目花海,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妙龄女子,提着篮子在树下采花的倩影。
清风吹过女子的秀发,女子身姿修长,亭亭玉立……
东方玄夜拿着剪刀,牵着她的手,来到一棵芙蓉树旁。
他从繁花似锦的树枝上,剪下一支支带着鲜绿树叶的花朵递给长欢。
长欢接过花枝抱在怀中,轻轻嗅了嗅,只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