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把他接回我们家了,之后也会跟我们一起过春节,这没问题吧?”
我没说话,目光却落在茶几的咖啡杯之上。
季芷欣和我都不喝咖啡,这咖啡杯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。
离开之前,我特意将遗书放在茶几显眼处,就是为了让季芷欣回家能看见。
但现在,咖啡杯置在遗书之上,还有些洒出的褐色污渍滴在附近,将纸染皱。
我深思熟虑花了三天写下的遗书,最后竟成了夏恒咖啡杯的托盘。
心中突然涌起浓浓的后悔。
我人生还剩下几个三天?
竟然就这样浪费在这种不值得的人手里。
大约是我沉默的太久,季芷欣眉目之中浮现出不悦,“云凡,你没必要和一个病人置气。”
她这样说着,语言之间已经渗出怒意,明明是她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,却要强制我接受。
而且,比起身材壮硕的夏恒来说,如今骨瘦如柴面色惨白无比的我也许更像一个病人。
如果季芷欣能将视线多转移到我身上一些,那她便会发现,短短半个月我无端暴瘦、做出来的饭常常还没吃便放进冰箱,还有,我半夜腹痛不止进过好几次急诊。
可惜这些迹象,她从未留心。
“我没有置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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