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脸上的乞求,瞬间化为冰冷:“你真想好了,要离开?”
我声音坚定:“我已经困在这里七年,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,给两个不爱自己的人当高级保姆。”
啪——
脸颊像被人泼了辣椒水一样滚烫。
“小地方出来的东西,一辈子都没志气。”
“当年要不是我和你爸说,把你从你外婆身边接过来,你就该一辈子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,根本没机会享受这荣华富贵。”
“忘恩负义。猪狗不如。”
当年,母亲生的是双生女。父母做着小本生意,每天早出晚归,走南闯北。
只能带一个孩子在身边。
他们便选了那个会哭、会闹的。
至于我,便留在了外婆身边。
即使后来他们在北市落了家,仍对我不闻不问。
我也得对他们感恩戴德?
母亲见我无动于衷,继续挥起手臂,要打我第二巴掌时,我握住她手腕。
“顾家养了我七年,我早已还清。”
“从此,两不相欠。”
七年,我在床上、桌上、地毯上,处处承受傅时琛的欲望。
又事无巨细,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更对傅启白照顾得无微不至,将所有的爱,悉数给他。
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。
唯一对不起的,就是自己的心。
母亲见我顽固不化,甩袖离去。
一转头,却对上傅时琛的视线。
他神色平静,像是看一只听话的猫儿。
随手打开一只猫条,等待猫儿上去蹭他、对他撒娇。
“顾念,你向来聪明,知道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”
“离开傅家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我已经让人去宠物店,找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了,中午就能送回来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启白不好带,我就让岑渺在家里常住,你和她一起带启白。”
在傅时琛的设想中,我应该感恩戴德地谢谢。
然后对岑渺的饮食起居,悉心照料。
做一个贤惠、温顺的金丝雀。
可我厌了。
“这些事,以后就让保姆做吧,一会该误了航班了。”
岑渺放下傅启白,从门口小跑过来:
“看来顾小姐很不喜欢我呢,我还是趁早走得好。”
“也是,我们这种网红出身,哪里比得上顾小姐这种高学历,当然入不了她的眼。”
可她刚转身,就被傅时琛攥住手腕:
“她喜不喜欢你不要紧,要紧的是我喜欢你。”
说完,乜斜我一眼,将岑渺打横抱起。
卧室的灯明明灭灭,娇喘声从二楼不断飘来。
傅启白冲我做了个鬼脸:
“岑姨姨配在父亲身边照顾我,她和你这种不知好歹,贪慕虚荣的丑八怪才不一样。”
我盯着这个从出生,就被我呆在身边的孩子。
“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?”
“当然,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,当年就是你贪慕虚荣,在妈妈生产当天,勾引父亲,让妈妈一怒之下含恨而终。”
“你这个贱女人,永远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,等我长大,一定要为妈妈报仇!”
我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平安扣,叹了口气。
傅启白是早产儿,从小身体就不好,大病小病三天两头找上门。
为了让他健康长大,他的饮食起居,我都亲自负责。
甚至亲自在佛堂前诵了三千部《地藏经》,才为他求来这枚平安扣。
教他说话识字,陪他草地嬉戏。
七年时光,却抵不过旁人的两句挑拨。
“算了,你将来会懂的。”
“不懂也没事,往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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