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我并没有回家,又赶去另一场寿宴中弹琴。
邀请我的老夫人很欣赏我,曾经看我的演出都是在大剧院,得知我的近况,眼眶都红了。
见到我的琴,她更惊愕问道:
“你的琴呢?我记得那架是民国古琴大师曾用过的吧。”
我心酸开口:“卖掉了。”
委屈和心痛一并袭来,我新换的琴很便宜,但音色不好,上次就是因为,才被房宇刁难。
老妇人并未多说,替我在舞台上架起屏风,送我上台。
一曲必,我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。
什么时候,我最爱的乐器,弹起来竟毫无乐趣,只余悲伤。
寿宴结束,我拖着琴要走时,竟撞见了熟悉的人。
身着旗袍的妇人与我对视那刻一下红了眼,扶着她的男人见了我立马走了过来。
一声爸妈卡在喉间,我生生咽了下去。
“楚楚,你还要躲着爸妈吗?”
爸爸声音哽咽,一个跨步挡在我的面前。
“妈妈过两天生日,你会回来的吧。”
妈妈也走了过来,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,她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:
“妈妈很想你。”
他们必然看出了我的窘迫,一向强硬的爸爸竟红了眼眶。
“走,跟爸爸回家。是爸妈不对,你别和我们怄气了。”
这一瞬间,积压的委屈瞬间爆发,我再没勇气看爸妈的眼睛。
只是摇了摇头,退开了半步。
“爸妈,给我几天时间,生日我会回来的。”
还有两天时间,我和程资阳的可笑的几年,也该让我亲手处理掉了。
我会干干净净地回家的。
在父母心疼的目光下,我毅然转身。
吹拂在脸上的风吞没了我的眼泪,再睁眼时我的目光已不再动摇。
回到家时已经很晚,坐在沙发上的程资阳一下弹起。
“楚楚,你去哪里了,你的脚怎么样?”
我没说话,只是打开手机。
“收到转账了吗?这是我今晚的工资,江医生一小时1200,这些都不够你和她吃个饭吧。”
我嗤笑道,“程资阳,你装病装得开心吗?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?”
程资阳面色瞬间煞白,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解。
“楚楚,不是的,我......”
“和江韶微治疗,呵,是我不懂心理学,不知道抑郁症可以靠再谈一段恋爱治疗的。”
我言语讥讽,毫不留情。
“你别误会,我和江韶微什么都没做,我就只是......我只是看她太像你了,就想着帮扶一把。”
“一小时1200这样帮是吧,你怎么不想着花在你公司上呢?”
我打断他,定定地等着他的下文。
然后没有,他并没有说出他公司没事的真相,事到如今还在隐瞒。
“程资阳,我们离婚吧。”
我眉心胀痛,再无和他多言的耐心。
这句话出口,程资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好半响才回过神来。
“楚楚你别说气话,公司现在还很危险,我不能没有你,不然我真的会想不开的......”
他眼睫微颤,满眼悲痛,扯出个苦笑来,试图让我心软。
可很抱歉,他这副谎话连篇的模样实在令我寒心。
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我冷冷吐出。
见我真的一丝都不动摇,真真下定决心般,他面容扭曲,破防了一样喊道:
“郑楚仪,你至于这样小心眼吗?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上江韶微吗?因为太像你了,你曾经也是这么的温柔浪漫......
“可你现在呢,面目全非,浑身市井气息!你明明曾经也是个大小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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