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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准备上二楼回以前的房间休息,被闺蜜陈佳玉拦住,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我道:“你当你还是以前在齐爷身边风光无限的季小姐?现在巧巧回来了,你自然也要退位咯。”
我平静道:“那我的房间在哪?”
陈佳玉抬抬下巴,在众人嘲弄声里,我转头看到院落里孤零零的木屋,外观布满了深深的咬痕,一只罗威纳犬凶悍地站在旁边喘着粗气。
“喏,那就是你的新房间,还有你的新室友。”
别墅众人哄笑成一团,我看向齐司年,他没有解围的意思。曾经的小跟班齐家恒笑道:
“去吧,能和护卫犬睡在一起是你的幸运,不然你一个精神病,有什么资格踏进齐家大门?”
“要注意半夜睡觉别被它的牙齿咬碎,一个月前他才咬死一个保镖。”
“一个精神病,一条疯狗,睡在一起简直绝了哈哈哈。”
我推开后院的门,罗威纳凶狠地吼叫几声,猛地朝我扑过来,在距离我小腿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,身后的铁链绷紧发出刺耳的撞击声。
很明显,我只要再往前一步,就会被这只狗的牙齿撕碎。
“阿夏,不准叫。”
林巧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罗威纳很快就停下吼叫,安静地匍匐下去。
“不好意思,吓到你了吧?这是我和司礼一起养的狗,叫阿夏,说起来和你名字是一样呢。”
是啊,以前的我和这只为齐家卖命的狗,又有什么区别呢?
“巧巧,小心一点。”
林巧巧慢慢拄着盲杖走过来,拿着肉片给罗威纳喂了几块,在我旁边站定,用仅她和我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你以为你出来,就能顺利加入齐家?我不会如你愿的。”
“当年没杀了你,是你走运,没想到被关进精神病院居然也没死。不过......这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。”
“你等着吧,婚礼前一天,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说完,她蒙着纱布的眼睛朝我看来,我才发现林巧巧根本没有瞎,做了个局,原来只是为了我能顺利死掉。我明白了一切,脸上却不显露,既然她要演戏,我只能乖乖配合她。
她的右手指缝夹着薄薄的纸片,仔细一看居然是精神亢奋的药物,在我意识到什么后,她的盲杖狠狠砸在我的后腰,我猝不及防摔到地上,紧接着小腿传来一阵锥心的疼,那只罗威纳直接张口死死咬住了我的脚踝。
我的身体很轻,一下就被这只猛犬拖行了三四米,脚踝顿时血肉模糊。后院的花园到处是我的血迹,我艰难地向外爬行,狼狈抬头试图找到齐司礼的方向,他快速冲下来护在林巧巧身前:
“快进去,巧巧,别受伤了,阿夏怎么也算是烈性犬。”
“今天这狗怎么回事,突然伤人?”
花园内的佣人都不敢靠近匆匆退了出去,别墅所有人隔着玻璃窗,看着我被罗威纳拖行撕咬。他们好整以暇地端着红酒杯,不时发出嘲笑声:
“好久没看过斗兽了,看看季夏会不会被这只畜生咬死。”
“我赌一万,你们呢?”
在他们眼里,我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品。
齐司礼略微担忧地看着我的眼睛,似乎是怕撕咬会影响手术,吃过兴奋剂后越来越狂躁的罗威纳,不断龇牙发出可怕的低吼声。它的双眼赤红,目光扫向我的脖颈,想要冲上来一口咬断我的脖子。我趴在地上暗暗防备,多年来在精神病院遭受的偷袭已经让我警惕性大增,我的袖子里一直藏着一把短刀,只等着它扑过来。
“上啊,咬死她!”
下一秒罗威纳直扑我面门,我用胳膊抵住,它一口咬上来,顿时鲜血直流。我在它身下挣扎,伸出短刀,狠狠在他肚皮上划拉了一刀。它顿时发出呜呜声,松开牙齿滚落在地。
“怎么回事?怎么不斗了?”
齐司礼随便点了两个保镖上前查看。
“齐爷,已经死了。”
众人惊讶地看着我,似乎是不相信我有力气将这只烈性犬杀害。林巧巧猛地哭出声来:
“不要,我的阿夏,你怎么这么狠心?司礼,我现在眼睛瞎了,你就这样看着我们的狗被欺负吗?”
齐司礼冲我皱眉,我柔弱地捂住伤口,无辜地看着他:
“不是我做的,是地上有个尖石头。”
我浑身都是鲜血,伤口狰狞的布满了小腿和胳膊,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低声道:
“看在你答应捐献眼睛的份上,这次就算了。后面你就睡在狗窝里,不准踏入齐家半步,知道了吗?”
我乖巧地点点头。
严寒的十二月,我裹着狗窝里薄薄的棉布,抬头看着天上无尽的雪花,仿佛回到了儿时流浪的夜晚。为齐司礼尽忠的十年,他没有给我一次正眼。
我抱紧自己,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比这更苦,林巧巧在我入院期间,无数次找人“关照”我。我遭受过电击、鞭打、凌辱,从一开始的正常人变得无比疯癫。
我平静地看着远处林巧巧的房间,她和齐司礼正在寻欢,二人的身影紧密贴合在一起,那里也曾是我的位置。
半夜,我正睡觉,感觉到有脚步接近。
我握紧袖中刀,下一秒,一盆凉水直直朝我身体泼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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